她躺在一张十分舒适的床上,床架的造型普普通通,特殊在她身下柔软的铺垫物。软而厚,微微陷在被褥中,甚至感受不到有床板的存在。谢九娘看看垂落的床帐,趁无人,偷偷翻了个身,扒着床边看下面铺了什么东西。
一层软布,不知是什么材质,触手生凉,比竹席也不差,却是布的手感。凉布下面是一层厚褥子,捏起来与先前送她的布偶兔子手感相似。褥子下不是蒲席,而是一张看着坚硬,按起来却会有微微弹力的厚席子。
谢九娘看得好奇,按了好几下,忽听床帐外有人低语的声音,连忙将最上层的软布掖回去,躺平闭眼装作还在睡。
床帐被撩开一条缝隙,大约是婢女,看了看她,又放下床帐轻声与身后人说:“还没醒呢。”
“让她继续睡吧,”另一个婢女说,“葛青姐姐说若小女郎没醒,就把早膳放灶上温着。”
“葛青姐姐先前不是问谁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吗,你怎么不去?”
两个婢女走出去在门边窃窃私语:“我弟弟是我带大的不假,可咱们穷人家带孩子和这里带孩子的规矩可不一样,我哪敢出这个风头。”
“也是,没见葛青姐姐都束手束脚吗。”
“要我说,还是桑叶姐姐选的对,出去替县主办差,俨然是个小管事了。”
“也有不好,从前县主身边的侍婢,外头争着下聘,如今倒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……”
“昨儿听她说今天城外有什么演习,响动可能大一些,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,你想不想去。”
“若没有差事,咱们请个假去看看热闹无妨,可现在得伺候里头那位小女郎,怎么得了。”
谢九娘听她们的意思,榆宁的女郎也可以出门看热闹,在床上纠结一会儿,试探碰响床边的铃铛。
“女郎醒了?”
谢九娘揉揉眼睛,琢磨要怎么让她们带她去看热闹。
有大响动的热闹,会是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