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、杀夜(2 / 4)

纨刀向我俯首 朴西子 8019 字 1个月前

们对视一眼,三三散作两团从两旁侵袭过来。

卫拣奴并不退避,仅凭一刻不停的飞现身形同他们对上,打的有来有往,几乎分不清挨了刀的人是谁,闷哼的那声又是谁痛苦的呼叫。

此时阴云铺天,刀光四起,素日里宁静祥和的小院早已成为了修罗场。

耳旁剑风已至,落单的那个凶客怒喝一声向卫拣奴奔来,可他却并不惦记着以力抵力,刀背“噌”的一声,卡住剑身与之僵持,凶客的剑收不回去,他却游刃有余地侧首偏身,忽地往一旁一闪。

只一步,就足足拉出一个身位的距离。

战场上,从来都是一寸长一寸强,很多时候一旦被拉开距离,先手的优势便悄无声息地旁落了。

卫拣奴落地的同时刀口撑地,瞬间便稳住身形,那几人很快便随之跟上,再次举剑高刺,连续几声刀剑碰撞之后,对方明显也察觉自己落了下风,不免急躁起来——然而短兵相接,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。

心急,就容易露出破绽;而破绽,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破绽,就已经足够人在刀戾凶光下死个千八百回了。

卫拣奴瞬间抓住其中的某一个机会,刀再落下便是一个人头落地。喷溅而出的血顷刻间便糊上了他的脸,可卫拣奴却好似习以为常,任由温热的腥气蔓延,连眼皮没掀动一下。

他不急不躁地闪身回收,一个肘击先将离他最近一人擦着剑身格挡回去。

七人围堵,他居然是生生扛住了这一击!

其余几人胆战心惊地互相对了个神色,话未出口,但能读懂对方内心极端的不安与慌张。

在场都是惑悉手下有头有脸的打手,从来只有他们杀常人如猎稚兔的份,可哪怕徐大人已然说明此人身份不一般,还需小心,他们还是被这生死不由己的惶然尽数吞没进了黑夜里。

强弱悬殊之下便是杀意尽褪,他们不约而同地想:“这卫拣奴究竟是个什么人……这样凶,也能被叫做病秧?”

而那边的任不断动作粗犷,心思却细,转眼间,便一将人的脖颈划开。

接着,他仿佛是像破开了僵局,几个身形之内便连刺了五六人,而刀尖不重不移,正正好好,还都给他们留了条动弹不得、却口能言物的命。

见状,卫拣奴沉默地扯出一点笑意,只见他沾血的眉眼无端染着几分轻狂,将袖中藏着一块红帛金贴合进了刀柄上的凹槽,还不忘踩地暴起,右腿顺着往前狠狠一踹。

一声清脆的刀剑碰撞声响起,其中一人被这一脚踹得整个人直接飞身出去,翻滚在了那片黄耆地里。落地的瞬间,这人腹中已生淤血,硬是缓了好几个喘息,才惊魂未定地重新爬起来。

然而卫拣奴却落回原地没有动,刀光寒芒之下,这副格外摄人心魄的面容平静得简直可怕。

见此,领头的那个凶客瞬间如临大敌起来。

“雁、雁翎刀……”他仿佛是才认出来似的,那些封存已久的恐惧一瞬间浸透了他全身,只能是略有些结巴地说着口相当标准的官话,惊惧交加的眼神死死咬住那柄燃金的凶戾刀。

卫拣奴却笑起来:“识货啊,难为你认得。”

凶客惊慌失措地掐着自己的腿,免得哆嗦太厉害。

卫拣奴语气桀骜不驯,神色却很有些怀念地说:“四年前,北覃卫受命剿灭黑市,你们这帮藏在黑市里的南蛮子走狗没少被它削吧?还真是那老话说的,时过境迁,世事无常,我还记得当年清剿时候你们那副熊样儿,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,生怕我听不惯,没想到今日倒是出息了不少,居然还敢上门来找——不过卫某的这根长线还没拉完,惑悉的人头也还没落地,你们徐大人怎么先一步手脚通天啦?”

说着,他的笑容陡然戾气逼人起来:“这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,罪名可不小,回头不妨下去问问封大人,与虎谋皮的下场爽不爽!”

很多时候,话里藏锋不必手上持刀弱几分。

凶客身形顿压,面对面更能体会到那股几欲凝成一线、直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