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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侍卫一并摇头:“落钥之后宫内规矩多,约束严,当夜崇文殿只有四位有要事的令史。”

唐不言沉吟片刻,随后把人打发走。

沐钰儿在几下交谈中很快就理出一条思路。

“初四晚上,鲁寂和人在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争执甚至打闹,这里连内侍都很难进来,有嫌疑的只有对面的三个令史。”沐钰儿把三人的名字各自画了一个圈,“只是他们为何不和,鲁寂人缘不好我却是没想到的。”

唐不言盯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信息,冷不丁:“你宫墙你翻得进来吗?”

沐钰儿仰头看他,眨了眨眼,老实说道:“虽然很想吹牛,但确实不太行,我今日能摸过来是因为内苑在办宴,里外都有些乱,但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东宫的守卫,一刻钟一轮,有空隙的时间不过几瞬,我自小腿脚利索,所以才跑得快。”

“若是外人深夜翻墙,他第一要格外熟悉东宫,第二是格外熟悉鲁寂,确保鲁寂见到他时不会发出动静,毕竟两边屋子并不算远,这边若是有人尖叫,想来对面三人就会跑过来。”

唐不言颔首:“那发生争执,甚至失手伤人的应该就是对面三人中。”

“那这次就单独询问一下。”沐钰儿关上本子,看了眼更漏,“时间不多了,我出来已经一个时辰了。”

“王新民和苏怀,少卿了解多少?”沐钰儿随口问道。

“王新民是永兴五年的进士,当年陛下增开恩科,他上一年并未上榜,这次却得了四十八名。”

沐钰儿惊讶:“为何当年会增开恩科。”

科举乃是前朝所创,今朝太宗大力推行,定下律法,三年一次大恩科,非大事不可恩开,是以能增开恩科的由头不算多。

唐不言眸光微动,淡淡说道:“永兴五年,厉太子出生。”

沐钰儿脚步一顿,差点把自己绊倒,连忙扒拉着唐不言的手臂,这才止住了身形:“这,这,殿下没事吧。”

她忍不住趴在唐不言手臂边,苦着脸,压低声音说道:“怎么一个两个我瞧着都和厉太子有关系啊,陛下真的不知吗?”

厉太子一事,当年死了多少人,便是二十二年过去了,只是听着只言片语的沐钰儿都觉得胆寒。

唐不言看着手臂上的手指,好一会儿才说道:“殿下仁厚。”

沐钰儿沉默,轻声说道:“可,殿下也不过是自身难保。”

“你当日对我言及北阙旧况时,不是也不撞南墙不回头。”唐不言伸出手臂,让她的手安然搭在他的手腕上,这才淡淡说道。

沐钰儿语塞,呐呐地看着他。

“殿下仁厚。”唐不言只是垂眸,再一次重复了一句。

“那,那苏怀呢?”沐钰儿垂头,走在他身侧,“总不会也……”

“苏怀并不是,苏怀是圣历三年的十六名,长得好,年纪轻,学问好,但,家境贫寒。”唐不言话锋一顿,“在吏部磋磨了两年,也找不到空缺填补的位置,一直郁郁寡欢,本打算年底再不成便索性回家种地,后来被微服的殿下得知,便要到了宫尹府做了一个令史。”

沐钰儿嘴角微动:“殿下,殿下还挺有捡人的爱好。”

一个两个的,都被他捡回来安置在东宫,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里庇护起来。

唐不言睨了她一眼。

沐钰儿立马紧抿嘴巴:“失言、失言。”

“两人对殿下本该是忠诚的。”唐不言收回视线,解释道。

“那鲁寂呢?”沐钰儿随口问道。

唐不言摇头:“鲁寂当年也郁郁不得志,文明元年陛下登基,厉太子自尽,鲁寂赶上一个好时机,却因为原先和厉太子有些许联系便一直被打压,为此落魄了七.八来年,后殿下圣历元年被册立为太子,这才日子好过一些。”

“那不是应该更感激太子吗?”沐钰儿反问。

“确实如此。”唐不言颔首。

沐钰儿捏紧手下的手腕,纤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