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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水遥 容溶月 212656 字 2个月前

团围住了,如今不是你放不放我走,是我放不放你走。”

陆于渊笑了下:“谁说我们还在天水楼?”

“……”辛越坐上竹榻,歪下去时玉靠的角度正正好,清凌凌眼神看着他,“听不懂,但我们总在江宁城里头罢?”

“你说得对,除非你愿意,否则我当真带不走你。”

辛越笑了下:“然而那不可能。”

“难说。”

话不投机,辛越侧过身。

陆于渊走过来拎走榻上尖利的物事,扫到一边,玉骨一般的手再次出现在她眼前。

她脑中隐约有一个猜测,朦朦胧胧,像外头的古木修竹,被笼上一层浓浓烟云,看不真切,理不出个头绪。

不自觉抬手按了按额头,道:“我总觉得,你不大对劲。”

陆于渊提着茶壶,重新沏了两杯茶水,他沏茶时没有那么多繁复的手法,三两下一杯清茗递到她手边。

她坐起来喝了一口热茶,缓缓伸出三根手指:“三个问题。一,你如今这样,究竟是外伤还是内伤;二,你插手崔家,是要做什么;三,顾衍去了哪里?”

茗炉相对,茶汽沉烟袅袅绕绕。

陆于渊垂下头抿一口茶,戏笑道:“你一贯聪明得很,这三个问题,你自己找,我不会告诉你。”

意料之中,辛越喝完一盏茶,目光清明:“后两个问题,我本来就没指望从你口中问出来。可是第一个问题,陆于渊,你受了内伤,为什么?”

他颇感有趣地笑了一声,慢慢呷了一口茶,不语。

辛越靠近一分,望着他眯起的清艳眼眸:“如果是外伤,你早就说了。是在齐都受的伤,是不是?天下半座药库都在你手里,你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医师,你到如今都好不了,很严重是不是?”

“是,”他点头,“有没有一点心疼我。”

“没有,”辛越摇头,由衷劝道,“别瞎折腾了,回去吧,拖这样一副身子同顾衍斗,还伸手到世家,他若是知道你伤成这样,不会对你手软的,只怕下一刻就要发兵渭国了。”

陆于渊摊手,无所谓地嗤笑:“怕什么,你又不会告诉他。”

辛越气呼呼扭头,她是不会告诉顾衍,她还没有修成狼心狗肺、恩将仇报这两项劣性。

“其实……”他的手慢悠悠左胸至上划过,春衫简薄,可以看到些许凹凸不平之处,笑道:“是外伤的缘故。”

手指下滑到腰间:“还有这里,两道,可深了,你看不看?”

辛越摇头:“什么时候伤的?”

风骤然大起来,夹着几道雨丝飘入。

陆于渊走到窗边关上窗,回首挑眼看她:“把一个皇帝拉下马也没有这么容易,尤其是,杀阵遍地的时候,更别说,顾侯爷还送了我不少惊喜。”

跳动的烛火映得他半边脸明明灭灭。

这个模样,同他落江那夜的模样莫名重合。

彼时他苍白着脸举着火烛,站在满是酒气的舱门下,脚下是一片未燃火海,最终跌入的是汤汤寒江。

那个时候,她没有搞明白心里的疑惑是什么,如今也没有搞明白,但此刻人就在这,她忽地转头。

“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?关于你,”她上下指了一下他,“关于你的身子,旧伤未愈新伤又起,即便如此,也不至于让你消瘦成这样。”

辛越会这么问,毫不夸张地说,陆于渊这辈子若是不沾权势,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毒医,就是毒和药都使得甚好的那种,她同他一起三年的时间,从未见过他有一刻的狼狈,要说只是外伤就让他伤成这个模样,打死她都不会信。

“留下来,我告诉你。”他浅笑悠悠,语气却很斩截,很欠揍。

“我现在只对你的命有责任,旁的,你别折腾了。”

片刻的沉寂。

辛越起身,走到窗前看雨。

天地昏暗,雨水瓢泼而下。

春日里鲜少有这样急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