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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水遥 容溶月 212656 字 2个月前

“……”辛越默默后退两步,“什么明显?”

“你自己闻闻,”他将茶盏往前一送,“倒了多少药?”

“……”辛越再后退两步,回想了一下方才倒茶水时从架子上捏的药瓶,胡乱混着一通乱倒,哪还记得倒了多少进去,闷声,“没多少。”

陆于渊笑意更甚,将茶水一倾,倒到了窗外:“带礼了没有?”

辛越退无可退,后腰抵在书桌边沿:“没有。”

“记不记得去年你说什么?”

“……”辛越别过头,“不记得。”

陆于渊:“那好,我帮你回顾一下,去年,我们在仙琉岛,有个人,嫌礼拿不出手,闹脾气。”

这其实不能赖她,辛越也没想到,陆于渊看起来不羁,实则是个天生的风雅人。

大大小小的节庆日子都要过得风雅又特别。

风雅倒不是甚难事,这是个抽象的概念,竹林夜饮可以是风雅,泛舟渔上可以是风雅,闲挑棋子可以是风雅,总之千人有千雅,你说我不雅,我就说你不懂。

但要过得特别就很难了,更别说过生辰的人年年都有新要求——不能是旁人做的,参考她第一年本想上街买一块玉佩便想糊弄了事;不能是地上河里捡的,参考他们在仙琉岛时,她从河里捡了一块剔透的玻璃石便想糊弄了事。最终都被不客气地驳回,非要是她亲手做的才算数。

辛越第一年捏了一只酒杯、一只茶盏给他,第二年给他画了一幅抽象的风火云纹。

第三年雕了一只小麒麟。

酒杯茶盏都是随意捏的,画也画得她自己都看不懂,但她没想到,木雕需要倾注如此专注的精力和大把的时间。

她手艺不精,每日里稀稀拉拉雕半个时辰,却连耳朵尖角都没刻出来,就到了他的生辰。

辛越忍不住辩解一二:“其实不叫闹脾气,红佩问我为何日日揣着一块小木头玩,连她都没看出来我雕的什么,这礼送出去简直堕了我的名声,你非要抢,我能不生气吗。你看后来手熟了,送红佩的小兔子、送青霭的小牛,雕得不就很好?”

陆于渊听明白她话里话外要同他撇清干系,好笑又好气,一时又咳起来,好半日声音嘶哑地道:“那你总不会忘了,说今年要送我什么罢?”

辛越一口气梗在喉咙口,彼时哪能想到如今之变,幽幽看他一眼:“今时不同往日,你别瞎开口。”

陆于渊提醒她:“你说的是‘明年随你提,要星子姑奶奶也上天给你摘’,今日我不要你上天,我要你……”

辛越再再后退两步,警惕看他。

……

两刻钟后,辛越坐在桌前,把小麒麟的耳朵和尖角雕了出来。

两盏宫灯放在长桌的一左一右,她轻轻吹一口气,光晕里,一带浮尘和细小木屑交杂。

“成了。”

陆于渊靠在窗边,一直看着她专注的神态,他是一个窃者,一个怯者,一个惬者。

这两刻钟,是他偷来的。

辛越全心全意只为他的两刻钟,辛越心里没有顾衍的两刻钟。

这才是他今年的生辰礼,换个名字,也叫——两刻奢望。

辛越揉揉泛酸的脖子,抛过去给他:“明年没有了。”

这个礼补的是去年,还的是去年的一句恼羞成怒之后,轻狂的戏言。

过去的都留在过去。

陆于渊捏着木雕小麒麟,放在眼前细看,神情温柔又专注。

雨势渐小,大开的窗子里有细细的雨丝飘进来,修竹茂林笼上一层濛濛雨雾。

辛越问:“还有多久?”

陆于渊脸色一凝,笑意淡下来,看着红泥火炉前的身影:“一个时辰。有没有想过,若是一个时辰后我不放你走,你要如何?”

辛越蹲在地上,捡起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袖箭和裂成两半的折扇,兜在怀里,茫然道:“我的人已经看见我进了天水楼,如今你这天水楼说不准已经被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