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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水遥 容溶月 145897 字 2个月前

衍还没有回来。

她听到了外头呜呜咽咽的风雪声,打开窗格,被扑面而来的雪霰迎头打了个激灵,手一抖就将窗格合上了。

黄灯点好灯,转头急忙过来搓了搓她的手,道:“夫人,莫要开窗。”

顾衍推门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,眉头一皱,有些不悦,低喝道:“下去。”

辛越被他拉到身边,笑着搂住他的手臂:“你也太凶了,黄灯不过是担心我着凉。”

顾衍不喜旁人碰她,此刻却有些羞于启齿,只是将她的手贴到了自己里衣和外衫之间,眉毛蹙起来的时候,上头一片雪花融成水滴落在他的鼻翼:“怎么这么凉。”

辛越伸出手按在那滴水珠上:“画画。”

顾衍偏头去看,窗下高几上放着两本话本子,画纸上除了两枝歪扭的红梅就是稀稀拉拉几丛兰花、几株无节的歪竹,还有一团氤在一起的,“那是……太阳?为何画在底下?”

“……”辛越跳起来,手指点在那团橘色上,“你看好!看好!四君子还缺了什么?”

大罗金仙来了也看不出那是朵菊花……

第95章 、黑衣少年胖娃娃

第四日,辛越没再黏着顾衍东跑西跑,江嘉年回京了。

老倪估摸着日子,早早地寻了武安侯高聿其,京中的卫戍、警备和治安保卫都归他管,只稍稍提了一句,两江总督耿思南大人即将入京,他夫人与自家夫人乃是最要好的手帕交,高聿其便懂了,当即吩咐下去。

这日天高疏阔,万里无云,寒风不再像刀子似的割人的脸。

城门口一裹着裘衣、折頞广额、身高八丈的中年男人走来走去,身后坠着两个点头哈腰的小兵。

一小兵问:“头儿,您都连着巡了五日了,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人物?”

“去去。”裘衣男人不耐烦,伸长了脖子往城外瞧。

忽而眼前一亮,宽阔的石道尽头缓缓现出一队车马。裘衣男人前几年打仗时就是个哨兵,眼神极好,那队人的车马属一品规制,打头的几人文质彬彬,一股子酸秀才味,一瞧就是江宁那些儒士。

他猛一攥拳,低低骂了一句:“奶奶的,老子在城门口守了五日夜,人再不来,婆娘都该提刀来撵了。”

转头咧开了嘴向后跑去牵马,又朝跟上来的两个小兵一人踹了一脚,“还不去迎!”

小兵倒退五步,傻傻问:“头儿,您等了五日,不去迎啊?”

裘衣男人啐了一口:“迎个卵蛋!”脚下一夹马腹,飞驰着划过了喧嚣初始的长街。

辛越在用早膳时,老倪便掀了帘子来报,道两江总督耿思南大人的马车已入了城门。

她一下就搁下了筷子,旁人数年未回京,到家第一日,定是在家中拾掇,但嘉年,哪怕是天王老子拦在她跟前,她回京第一日,也定是先杀到定国侯府里来。

顾衍慢慢吞吞地给她添半碗米汤,摇头道:“看来今日不能把你揣在兜里带着走了。”

他这几日尤其儿女情长,说这话时日光恰好透过琉璃窗投在他脸上,分明没有什么情绪的脸,没有什么起伏的话音,却像是染了一分冬日的朝曦,暖融融地教人想将他按在怀里。

辛越手随心动,将他拉到身前,随即推推赶赶地轰出了府。

随后坐在花厅里头,手里拿着一张膳食单子,心神不知飘到了哪重天,一会笑一会愁,变脸之快,令人瞠目之余不禁发笑。

芋丝是当中最知道因由的,她走过去给辛越端了一杯热茶,笑着打趣:“夫人不必担忧,嘉年姑娘吃不了您!”

辛越放下单子,揉着额心头疼地说:“嘉年饶不了我。”

她、嘉年、辛扬三人的家都在同一条街,三人从小一起长大。辛越辛扬都是祖传的调皮捣蛋,辛扬猴得纯粹,辛越好歹还披一张淑女皮,只是大了后辛夫人由着她不在贵女圈中交际,待她和顾侯爷的亲事定下,京中众人才惊觉有这么一号人。

嘉年就不同,打小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