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儒门三相(3 / 4)

渡魔成圣 慕沉歌 10842 字 1个月前

可走出几步,谢景行又长叹,取下腰间竹笛,又想道:冤孽,徒弟都是冤孽,哪怕有暴露风险,也总得阻止师门内乱才是。

他横笛,吹奏一曲屈子的《天问》,刚刚奏了几个音,就听到背后有人吹着同样的曲子,天衣无缝地接上了。

儒门三相之中,白相卿擅乐,精通世间所有乐器,更有琴萧双绝之美称。这首《天问》,唯有他学到了精髓。

谢景行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竹笛,转过身,看向儒门宗主白相卿,微微欠身致意,只是神色颇不明朗。

白相卿侧坐在悠然而来的白鹿背上,脸上带着些倦怠,连吹曲子都是懒洋洋的,可他的手指却如纷飞的蝶,在玉箫上起舞。

这曲调一出,正欲大打出手的两人一僵,无奈收手。

“白师兄。”沈游之不甘不愿地把玉笔收回手中,负气撇头。

“相卿,你来了。”风飘凌拢起五指,收回剑阵,神情漠然冰冷。

“你们二人,可还记得这是师尊灵前?”白相卿语气中带着些愠怒,“要打就滚出山打,随你们怎么斗,我不管你们。但今日,在这微茫山,谁要是敢动手,就别怪我不客气!”

“是我之过。”沈游之听见他搬出师尊,也知自己所为不妥,承认错误倒是意外的快,但他气不过,仍然向着沉稳的二师兄告小状,道:“前些日子,与大师兄有些不快,今日一见,倒是有些气急攻心了。”

“宗门利益之争,你们同宗同源,如今却道不同,平日有争端也是正常的,但这也只是学术修炼上的不合,哪里要走到刀刃相向这一步?”白相卿皱眉道:“上回见你们,倒也没有这般剑拔弩张,怎么了?”

“论道大会上,他出手,当众废了我门下弟子!”沈游之不提便罢,一提便气不打一处来,冷声道:“还好意思说不欲与小辈计较,他这分明是当众打我的脸!”

“你门下那弟子,修的乃是魔道功法!”风飘凌冷笑道:“心宗竟然有堕落入魔的弟子,若是你护了下来,儒道便是颜面扫地。何况我等本就艰难,若是不与魔宗划清界限,又要被仙道找茬打压,我是为你好。”

“那也不至于让风师兄越俎代庖。”沈游之道。“我有手有脚的,何须师兄替我管教弟子?”

风飘凌一拂袖道:“我知晓你不愿出手,索性由我来做这个恶人!”

“你当我是什么人?弟子有过,我自然会带他回去处置,敌对宗主越过我出手,那就是给我脸面了?怎么,还是你以为我会包庇于他?”沈游之恨恨道:“你这一出手,旁人只会以为我连个门下弟子都护不住!”

“可他当时若不废掉功力,只会死的更难看。”风飘凌紧紧皱眉,道:“你那弟子心魔深种,早已无药可救,若是放任他伤到对手,不仅自身万劫不复,百家也会对我们不满。”

“心魔深种,无药可救?”沈游之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,桃花眼斜斜一挑,“谁有你风宗主心魔深?”

风飘凌漆黑的眼眸中,猩红一闪而过。

沈游之磨着齿列,透出带着寒意的笑,刚想说什么,却被白相卿用萧敲了一记。

他侧头,凌厉的凤眼一挑,却是盈满流转的波光。“怎么,我说错了?”

美人笑与怒,都好看至极。

白相卿习惯了他的颜色,此时如视红颜枯骨,波澜不惊道:“刺激大师兄做什么?不长记性,若是真把他惹恼了,你打得过他的心魔?”

沈游之从前一直在风飘凌的底线外反复横跳,没少被大师兄吊起来打,却依旧乐此不疲地挑衅,挨了打才知道疼。

沈游之嗤笑:“一试便知。”

白相卿揉了下眉心,道:“游之,你没事就别撩拨他。”

沈游之冷哼:“谁撩拨他?我本就看不惯他,要我与他和睦相处,只有师尊在世,抽我板子才行。”

“事急从权,大师兄也有他的道理。”白相卿叹气道:“再说,以他那嫉恶如仇,誓要把魔门千刀万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