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声道:“是陛下说让妾站着,妾不敢。”
不敢不敢,又是不敢。
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让她“敢”,昭宁帝摇头,随手脱了她的袜履,惊得薛菱瑟缩起来。
他更觉得好笑了:“这是做什么?朕看不得?”
薛菱本想说,女子的双足只有夫君能看,可是一想到自己现今的身份,目光便黯淡下来,没再推拒。
他的手掌托着她足底的刹那,薛菱顿时一个激灵,又要往回缩,却被他攥住了脚踝。
她站了一整天,双腿都有些浮肿。昭宁帝默然不语,见她不再挣扎,便轻轻给她揉压。
莹白纤细的双足在灯火下泛着暖色,盛禄见他一直盯着,丝毫没有用膳的意思,便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,让他们都退下。
看来,陛下这一时半会儿是没法用膳了。
殿内清净了,昭宁帝这才开口:“还疼么?”
“不、不疼……”
昭宁帝微微点头,手掌却从她的脚踝渐渐往上,开始触碰她的双膝。
薛菱从未与他这般亲密,双颊顿时醺红一片。
她想拒绝,但她根本不懂如何开口。
“菱儿。”
昭宁帝轻声唤她,她瞬间看懂了他的眼神,双颊却很快失了血色。
他皱眉,“菱儿,你已进宫两个月了。”
意思是,她该尽贵妃的本分了。
薛菱仍然白着脸,嗫嚅着不敢开口。
昭宁帝顿时心头火起,一把拽着她的衣领,逼她与自己对视。
“爱妃,你想抗旨不成?”
薛菱抿着唇,闷不作声,泫然欲泣。
昭宁帝冷笑,猛地将她推出怀中。
“滚!”
盛禄在外头候着,被这一声吓个激灵,紧接着就看见薛菱赤着双足、跌跌撞撞跑出来,抹着眼泪奔回栖梧宫。
栖梧宫里没有点灯,凄清冷寂。薛菱啜泣着,小心翼翼地翻出了一沓书信,在黑暗中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