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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女人就更不是什么正经人了,她原是我的妾室,却水性杨花,跟殷妾仇蛇鼠一窝,我不给她一点惩戒,如何有杀鸡儆猴之用呢?”

“这二人一个是我亲弟弟,一个是我的枕边人,唉,我也于心不忍呐。只是为了武林大义,我能怎么办?只好忍痛割爱,大义灭亲了啊!哈哈哈哈!”

陈韩潇放声大笑起来,声音尖细,语气阴阳怪气。沈放听在耳中只觉得格外刺耳。

他正欲再开口,忽然一人从他身后跑到前面来,喘着粗气,大声叫道:“你胡说八道!”

九娘从鬼门关逃过一劫,原本惊魂未定,此刻听到陈韩潇这般厚颜无耻,颠倒黑白,激动地跑上前来:

“你这个披着羊皮的豺狼,没有心肝的畜生,你才是最该死的人!从头到尾,阿松根本没有犯任何罪,是你!是你处心积虑恶意陷害,让他背上这些罪名,将其置于死地!”

“哈,就只是因为他得了谷中几位长老的夸奖,就因为他得到了濮千斤濮大侠的赏识!你就仅仅因为这些,便觉得他一个庶子威胁到了你的地位,便觉得他可能会抢你的东西!”

“可笑,真是可笑至极!你看的比天还要大的那些钱财、权势、还有什么谷主的位置,他根本就没一点在乎!”

她声音极大,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,但一字一字却异常清晰。在场之人皆听得一清二楚,不禁大感诧异。

陈韩潇阴沉沉道:“小贱人,你瞎说八道什么。是想让我一针一针缝上你的嘴么?”

“我没说谎!我说的全都是事实。我敢对天发誓,若有半字虚言,让我死于乱刀之下!”

她一边发了毒誓,一边将当年之事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。

陈韩潇是如何让自己去勾引陈松,如何布局将杀害庶母的罪名栽赃给他,又是利用陈松对自己的爱意逼迫其低头认罪。

其实九娘虽然柔弱,但却是极聪慧的一个女子。她的条理极其清晰,语句简洁却又不含糊,三言两语之间便将当年的事尽数抖落出来。

武林盟众人一开始还只当她在说谎,但听她说得有理有据,环环相接,不似仓皇间杜撰出来的故事,个个都听得瞠目结舌。

就连沈放大大吃了一惊。

沈放原本以为殷妾仇被赶出家门,至多是因为什么误会,此时才知晓,所谓误会,竟是他哥哥亲手布下的毒计!

这也是为何陈韩潇不仅不愿意为殷妾仇脱罪,还一门心思置他于死地。

他一时间心神俱震,只觉得胸口好似

压了一块大石,竟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不应该……不应该啊……

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纯粹的恶毒?

好似连生而为人最基本的恻隐之心也没有。好似不会心软,不会同情,没有任何人可能会有的善意。好似被最漆黑的墨汁,最毒的毒液浸透到骨子里,好似……根本不是一个人。

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

可偏偏这样的人,竟是被自己给救下来的。

若是他没救下陈韩潇,殷妾仇是不是也不会颠沛流离这许多载,最后被逼得人人喊打?

他是不是还能继续侍奉慈母于膝下,永永远远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?

耳边忽然传来破空声响,钢刀劈裂寒风,直直向九娘头顶落去。

沈放一抬手,将九娘向后推开,刀尖离九娘的脸颊只有几寸的距离。

陈韩潇尖细的声音响起,阴冷冷的:“沈放,你不要多管闲事!”

沈放微一侧步,挡在九娘身前,一字一字:“她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
“她与圣教妖孽一个鼻孔出气,她的话怎么能信。”

“若不是真的,你怕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陈韩潇沉默半晌,轻嗤一声:“沈道长,你曾对我有救命之恩,我也不想难你。你好好回你的少华山去,过过清闲日子有什么不好。非要搅到着江湖纷争里做什么,一不小心丢了性命,岂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