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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明问道:“你有什么机密要同我说。”

尹伯成道:“也算不得什么机密,只是小道在崆峒修行也有快十年,虽本事低微,但人缘还算好。对本门中一些师兄弟的家底也算了解的比较清楚。大人既是要拿我们这帮人去做人质,那哪些人用得上,哪些人用不上,人质怎么用,多知道些总没坏处。”

甄德明道:“这倒是。知根知底,才方便行事。”

陆银湾忽然道:“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?你无缘无故又为什么要来投靠我们?”

那尹伯成道:“小道不敢欺瞒,小道只是想求条活路罢了。小道父母双亡,是跟着哥哥长大的。只是我哥哥他一向刚正,把公义二字看的比天大,若大人用我来要挟他……他是定然不会顾念我的生死。小道自幼孤苦,只有自己珍惜自己罢了。若能给大人提供些有用的消息,还望大人到时绕过小人一条贱命。”言罢又磕了

几个头。

甄德明叫他细说,他便将自己所知的一些师兄弟的家底、秘辛尽数吐露,告诉甄德明哪些师兄弟父母疼爱的紧,用做人质定能有奇效,哪些则定然无用,不必做无用功,等等。

甄德明听得很高兴,向他保证道:“好,你只要诚心,到时候再把这些同崔堂主说一说。真的派上了用场,就算是你的功劳。若你以后能为我们圣教所用,那更是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。”S壹贰

尹伯成连连称谢,甄德明命人又将他送回崆峒派众人中去。接着与陆银湾闲话,直到月上中天,才令人又搭了个帐篷,请陆银湾去歇息-

陆银湾闭眼假寐,听着账外鼾声一片,实则半刻未睡。她耳力好,等到大约四更天时候,便听见账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。

她心中有了数,知晓这是裴雪青开始有动作了。果然,又过了片刻功夫,这声响就变得更大了,好似一群老鼠在啃绳子似的。

这声音越来越大,越来越急,有离得近的圣教徒醒过来,刚要高声呼喝便被一道人影点中穴道,软倒下来。

裴雪青将他接住,悄无声息地放到地上。又取了他腰间佩刀,影子一般跃进人群中去,飞快地帮众人解开穴道,斩断麻绳。

被解开的人越来越多,动静便越来越大,终于还是将圣教的人惊醒了。有人高声呼喊起来:“逃了!逃了!有人要逃……”他话还没说完,便被飞身而来的裴雪青一刀断首。

这下也不必再隐藏了。裴雪青以刀作剑,轻喝一声,几步之间就杀了三五个人。被解开穴道的峨眉崆峒弟子纷纷动起手来,从敌人手中抢来兵刃,大杀四方。有些圣教徒甚至在睡梦中便去见了阎王。

其实这两派弟子人数本就多些,只是苦于手脚酸软无力,又兼绳索捆缚罢了。

现在没了束缚,想起这些天在这帮人手里遭受的种种欺压,更是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。平日学的什么宽和仁爱,统统抛在脑后了。一时间山道上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,圣教徒死的死伤的伤,还有一些寻到马匹落荒而逃。

甄德明从睡梦中惊醒,一把剑已经悬在他头顶,正要落下来,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。忽然一柄弯刀挑开了那剑,陆银湾拽着他的衣领就跑。

“甄大哥,快走!不知怎么回事,那两派的弟子穴道尽数被解开了!”她领着他从帐中逃出来,一路飞奔,却有十七八个正派弟子已经围上来。

陆银湾仗着手中两柄弯刀,愣是从包围中又打开了一个缺口,两人冲了出来。

甄德明早已魂飞魄散,手忙脚乱,连话都说不周全:“到底怎么回事。就算逃得出去,恐怕秦堂主也会要我的命了……”

陆银湾一声唿哨唤来大青马,正要带着甄德明上马,忽然身后飞来一柄利刃,直朝她背心而来。

她扬刀一击,却不料那刀上劲力刚猛十足,一时间竟卸不去。刀柄上又连着一根麻绳,麻绳重重一抖,那刀便转了个弯,转瞬间在她腰上缠了几圈,刀刃扎进侧腰。

那刀扎得不深,陆银湾也避开了要害,但还是疼得一皱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