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(1 / 2)

一侧的侍女揽春却先一步看不过眼,她方才就因为管家的事情为宋徽玉不平,是个颇为直爽的性子。

侍女帮宋徽玉扶了扶金冠,关切道,“殿下,这裴大人也是做的过分了,哪有新郎官大婚夜丢下新娘子不回来的。”

宋徽玉只淡淡道,“许是大人公务繁忙,再等等吧。”

侍女还想说什么被宋徽玉抬手阻止。

透过红纱,房外黑暗处还有不少沉默着守夜的裴府侍从,她自然要谨言慎行。

比起面上的从容,她的手紧紧纠结着,心里早就忐忑不安。

白日里裴执的态度已然明了,如今入府所遭冷待自然是得他授意……如今直到漏夜男人也不曾回来,这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
比起裴执的冷待,宋徽玉倒是宁愿他永远不要回来,和独守空房想比,她显然更害怕在男人身边随时的意外。

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她能左右的。

思绪未尽,外面就传来脚步。

这脚步落在耳中,就好像刚才响彻黑夜里那急促的梆子声,让她心跳陡然加速,手不由得紧紧攥住衣摆。

随着房门被打开的细微声响,一阵带着霜雪的熟悉冷冽气息便扑面而来。

这味道宋徽玉再熟悉不过。

是裴执。

刚被男人抬起的下巴微微带着痛意,鲜红的盖头被风掀起,视线里正对上男人疏冷的眼神,就像出鞘的寒刃直接朝她而来。

第5章 羞辱 他要狐狸自己露出尾巴

晚风寒冷,大开的房门灌入冷风,吹得窗子发出声响。

凉意激得她微微的抖着,透过红纱宋徽玉隐隐见月色明亮,面前逐渐靠近的男人身形颀长。

此前等候多时的司礼嬷嬷连忙上前行礼。

因职责所在司礼嬷嬷忍着畏惧小心提醒:“裴大人,按规矩您应该用喜秤揭开殿下的盖头,然后共饮交杯酒。”

察觉到裴执的态度,嬷嬷的声音细弱蚊鸣,一双手颤巍巍的朝前递上喜秤。

面前的男人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她。

侍女受不住自家殿下接二连三的受辱,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裴执身后属下手中的剑吓得脚下一软,当即跪在地上。

众人的惊骇注视下,裴执缓步走到喜床前。

宋徽玉闻得到男人身上那冷冽的气息,但她却还是一动不动,只保持着脸上的笑意,缓缓的朝着他仰起头。

柔声道:“夫君。”

头上的盖头还不曾揭下,隔着这层朦胧的纱,宋徽玉看见男人如鹰隼般冷然的目光。

他在看她,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妻子。

这个认识让宋徽玉畏惧。

她知道裴执在行军打仗时最擅长的就是审讯,据说他就是用这种让人从内而外畏惧的目光,还有丝毫不手软的手段,把血战沙场的敌军将领吓得松了口。

但她眼下却别无他路,除非也和那个敌方首领一样赴死。

所以宋徽玉还是保持着笑意,柔和的又唤了一声。

“夫君,您今日也累了不若早些安歇。”

面前的男人却忽然笑了,虽勾了唇角,但周身发出的阴鸷气息却让少女心头高悬。

裴执抬手自嬷嬷手里接过喜秤,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一把将她面上的盖头一扬。

红色的轻纱被高高甩起

“秤杆挑起盖头红,举案齐眉到白头。”

在嬷嬷略带颤抖的恭贺喜词中,宋徽玉彻底看清了面前的男人。

惨白的月光自他身后倾斜而下,让本就深刻的眉骨更加深邃,他的眉眼冷艳绝伦,但看向自己时却带着无法言说的森然。

“金杯玉液琼浆尽,结发共饮得同心。”

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盏,宋徽玉刚要抬手去接却被一只手打断。

裴执抬手让所有人退下。

房门被关上,房间里又暗了下来,随着彻底关闭时的声响在耳边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