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越来越好,我由衷欣慰,更多的是松了口气:我当班主任,当得还不错,对吧?” 他们齐声高喊:“对!” “我就像驯养了一帮小马,旁观你们在草原上撒蹄子狂欢,等你们玩够了,再把你们召回来,防止你们跑丢,走岔路。我时常羡慕你们,年轻,精力充沛,想法天马行空,未来有无限可能。东聊一句,西扯一句地说那么多,其实我就是想说,我不想再做驯马师了,我也要去草原上驰骋。 “今天是你们初中阶段的最后一堂课,也是我的最后一堂课。” 底下一片哗然。 陈嘉俊问:“方老师,你以后不当老师了吗?” 还当吗? 方群玉给不出回答。也许外面待腻了,重返围城;也许出去后,发现外面没有雨,继续游走。 她说:“我曾看到一段话:‘你现在遇到的每个困境,基本都是针对你性格的弱点而量身定制的,所以命运反复出题,直到你给出新的答案,直到你跨过去。’我只能说,我在寻找新的解题思路,未来的答案对错与否,我不知道。” 铃声此时响起。 像一道锋利的刀锋,划破口袋,放出无数向往自由的灵魂。 方群玉最后说:“你们即将冲往你们的战场,请时刻握紧你们手中的刀,它将为你们开辟出一条新的路。”
End 他们相爱着,才是最重要的
方群玉五月就向学校的人事主任递交了辞职信,几位领导轮流对她做思想工作,劝她多作考虑。 她想,不是因为她的贡献凸出到离开会带来大损失,而是她足够勤恳,其他老师又多找托词拒掉班主任工作。就像趁手的工具没了,再找新的,是件颇为麻烦的事。 但她没有改变主意。 之后的流程走得很慢。 七月初,学校才召开行政会议,甘校长给她的离职材料签字盖章,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。 在这期间,中考成绩和分数线也公布了。 他们最后一次集体回到学校,是领取毕业证和毕业照。 方群玉没想到,他们给她准备了花。 不止一束,一止一个人。 还有许多其他礼物。 她两只手抱不住,哭笑不得地说:“谢谢你们的好意,我第一次感受到被花淹没是什么感觉。” “方老师,以后不管你去哪儿,都祝你前程似锦。” “事业蒸蒸日上,生活幸福美满!” “跟师公长长久久!生个可爱宝宝!” 他们七嘴八舌地嚷嚷着。 方群玉被一群半大的孩子说得脸臊:“什么师公啊,别胡说八道。” 她知道这帮兔崽子爱瞎起哄,所以从来不让谢霁和在上课时间来学校,婚戒也没戴,一直挂在脖子上。 有人“嘿嘿”笑:“我看到过师公接你下班。” “我听到过你跟师公打电话,你叫师公哥哥。” “你们一起去看电影,我隔壁班的朋友碰到了,她说你们一直牵着手,还亲嘴。” “方老师,你谈恋爱好腻歪啊!” 难怪说人生处处是观众。 方群玉连忙叫停:“好了好了,感谢你们的祝福,我们会好好的。” 一个男生说:“方老师,你记得跟师公说,要是他欺负你,我们就揍他。” 方群玉笑着戳戳他的肩膀,“那你可得练扎实点,不然就你这小身板,他一拳就能把你撂倒。” 他“哼”道:“人多力量大,我们班这么多人呢。” “你们师公说,他知道了。” 闻言,方群玉转过头。 男人穿着拼色衬衫,底下一件纯白 T,再配上牛仔裤、白色休闲鞋,非常“男大”的打扮。他半张脸被墨镜遮住,却掩盖不了凌厉的脸部线条,因为帅得太过张扬,给人一种不敢轻易靠近的冷峻。 然而,他手里拿着一大束棉花花束,一蓬蓬柔软纯白如云的花朵,消解了他身上的疏远感。 不是谢霁和是谁? 方群玉回过神:“你怎么来了?” 谢霁和摘下墨镜,挂在衣领上,扬了扬嘴角:“你学生前两天跑到「霁色」找我,说要一起给你办个欢送会。” 陈嘉俊和赵雨婷从他背后探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