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群玉耷着脑袋,睫羽轻颤,唇线抿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     一旁的谢霁和说:“宋阿姨,小玉一向听您的话,我想,她没和您说,是有她自己的考量。”      他还装乖卖巧!   要不是他打小报告,她至于被宋老师训吗?      方群玉咬牙切齿地想,他这一套小时候就用,真是屡试不爽。      “您是失去丈夫,可是,她也没了父亲。您也许不知道,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。我刚被接来霖城的时候,她就讨厌我,是怕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父爱,被我抢走吧。”      她一怔。   抬眼看向谢霁和,他难得收敛,坐得端正,脸上没了疏懒闲散的笑意,目光炯炯,莫名让人觉得……她若是陨落的月亮,他会成为接住她的山。      他继续对宋知兰道:“她不是不相信您,只是,为了维护她在意的东西,不得不谨而慎之。毕竟我们已经分开过一次了。”      宋知兰微讶:“你们以前就……”      谢霁和坦然承认:“是,我们之前就互相心动,但是迫于现实,没办法在一起。”      “那你那个女朋友是怎么回事?”   “是误会,我心里一直没放下小玉。幸而天公作美,让我们重新相遇。”说罢,他款款深情地望她一眼。      方群玉陡然回过神,她都差点被他诓进去了!   他真是谈判的高手啊,尽管说的是真话,但经他一编排,便多了几分凄艳色彩,再硬的心肠,也会为之动容。      沉默半晌,宋知兰又问:“老谢知道吗?”      “只要征得您的同意,我随时可以把小玉介绍给他。您知道的,他一直很喜欢小玉,他高兴还来不及。”   答得滴水不漏。      “那你们之后的打算呢?”      方群玉惊道:“妈,您这是同意了?”   宋知兰“哼”出声:“你是不希望我答应吗?我要是不答应,你们会分手吗?”   方群玉讷讷:“妈……”      谢霁和正经的神色一变,又成了那个插科打诨的混小子:“宋阿姨,我知道您开玩笑的,您这么知人善任,您又是看着我长大的,我应该配得上做您女婿吧。”      宋知兰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,“霁和你啊,脑子活,嘴皮子也好使。小玉跟你完全不一样。我是觉得你们不搭。”      “她是踏实勤干,稳扎稳打型的,正好和我互补么。”他眼帘半掩,“我过去人往四处走,却总也寻不到一个心安处。是她让我知道,此心安处是吾乡。以后她在哪儿,我就去哪儿。”      谢霁和这人,说话总是虚虚实实,纵是精明如宋知兰,也常常被他唬得偏听偏信。   这番话,却叫人一听便知几分真诚,几分虚伪。      他很少说情话,方群玉以为他是不会说,不愿说,现在突然明白,感情对他而言份量太重,平时不轻易出口,一旦出口,便等同于诺言。   他或许不敢担君子的称号,可于他,亦是千金一诺。      宋知兰留谢霁和吃过饭,午后她要午休,方群玉送他出去。      才下楼,方群玉立马发作,驻足不前,一字一顿,连名带姓地喊:“谢霁和!”      一位路过的女孩瞥向他俩,被两张赏心悦目的脸吸引,目光多停留了几秒。      谢霁和揽过方群玉的肩,“要吵架咱到车上吵,别叫外人看笑话。”      车门落锁,她才后知后觉:他哪是什么在意别人眼光的人。   又上他的当了!      谢霁和像是没耐心劝服她,探过身来给她系安全带,方群玉说:“不经同意,限制他人人身自由,是非法囚禁。”   “是拘禁。”他纠正道,“方老师,与其研究法条,不如想办法安抚你面前这个生气中的男人。”      她横眉冷对:“前不久还是‘宝宝’‘小玉’,现在又是‘方老师’了?男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。”   他不吃她的激将法,启动车子。      到了酒店停车场,门锁“啪”地解开,方群玉后知后觉开始“挣扎求生”:“你带我来这儿干吗?”   谢霁和身高腿长的,几个跨步绕过车头,到了副驾旁,一把扛起她,另只手甩上车门。      “你这是绑架,性骚扰,强奸!”   她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