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想给她准备惊喜。   她又忍不住想,如果谢良没和宋知兰分开,他是打算追她,还是仅仅是一份生日礼物?      “如果”就像一粒种子,埋入土里,生根发芽,不断壮大,开枝散叶。   短短时间,在心里长得遮天蔽日,以至于方群玉无法分神考虑其他的事。      她和其他人碰杯,畅快大声地笑着,天南海北地聊着,杯中酒饮尽了,就接着续。   仿佛这样,就能逼自己从虚幻的假设中回归现实。      然而,硬凹出来的人设,别说他们,连自己也觉得四不像,可笑得像小丑。      方群玉安静了。   她撑着沉重的脑袋,一动不动,心底掀起一阵一阵的浪潮,拍打着她耗费数年,辛辛苦苦筑起来的防线。      当手机屏幕上跳动“谢霁和”三个字时,她听见,它终于訇然倒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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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 回到这个开始和结束的地方

“谢霁和……”   方群玉把手机放在耳边,喃喃地叫他的名字,像梦呓,又像是呼唤。      谢霁和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,想问的话收了回去,转而问:“怎么了?”   她深吸一口气:“你为什么辞了工作,跑去禾青开店?为什么宋老师说你谈了个女朋友,和谢叔叔闹崩了,你又说你没谈过恋爱?为什么你老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,让我以为……”      他的语气像是诱导:“以为什么?”   她将脸埋进臂弯,闷了会儿,说:“反正我很不喜欢这样。”      谢霁和气笑不得:“原告要起诉被告,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吧。”   “你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。”她喝醉了,但脑子还没完全混乱。      “就是待得不顺心呗,职称高的抢你功劳,同级的挤兑你,IPO 项目组加班强度大,平均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,再这么下去,我年纪轻轻就要 ED 了。”   方群玉呆呆地问:“ED 是什么?”      他委婉地说:“俗称‘不行了’。”   “……”她凝噎片刻,而后吐出两个字,“流氓。”      “我好心好意解答,还要被你骂,我冤不冤?”   说是这么说,却也没诉冤的意思,他继续道:“至于为什么是禾青因为我舅舅,也因为禾青归属霖城。”      方群玉侧过脸,贴着冰凉的桌面,半晌,才慢吞吞地“哦”了声。      “老谢介绍他生意伙伴的女儿给我认识,我烦得很,纹了个纹身,跟那姑娘说我有喜欢的人,传了几轮,到老谢耳里,就成了我有女朋友了。也没闹崩那么严重,我俩本来就三天两头地吵。”   “纹身?”她回忆着那个意乱情迷的早上,好像没见到。   他淡声道:“觉得太傻,洗了。”      方群玉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。      无论多简单的事,到了他那里,就会复杂得引人遐思,妄加揣测。   当年徐白薇事件也是如此。      因为他总是不解释,态度要么模棱两可,要么夹枪带棒。    也许这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,却也将她阻挡在外。所以她怀疑,或者说不敢相信,他所谓的感情的真实性。     她宁愿落实这场骗局,她说和他接吻、上床,是图刺激,说她想毁了他,然后彻底推开他。      可他不是也没有挽留她么?      如果,如果……   好了,不能再想如果了。无数种可能性,早在他离开霖城的那天化作了 0。      方群玉的声音瓮瓮的,像是将哭未哭:“谢霁和,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?我在等你,你知道吗?”      “方群玉。”   他叫她的名字。      她置若罔闻:“你不知道。不,你高高在上久了,你就算知道,你也不会低头。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”      “方群玉!”   谢霁和扬高声调,语气有些凶。      方群玉扁扁嘴,可能是感到委屈,不作声了,眼尾一阵发热,蹭了蹭胳膊,想要把电话挂掉。      追究谁进得多,谁退得多,有什么意义?   两个人都要面子,即便到了现在,她仍是为了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,把过错推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