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,零星的福字和红纸灯笼勉强增添几分过年的气氛。   中国人讲究“辞旧岁”,旧年的晦气事不带到新年来,在医院住院部,更是许多人的祈愿。      病房里,王寒雁前不久因为疼痛难忍,打了镇痛剂,这会儿难得地睡熟了。   沙发床很窄,谢霁和长手长脚的,躺得难受,天花板是一大片的刺目的白,他眼里却只有那几个小小的黑色字。      他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,终究没有回复。      他们俩大大小小冷战过无数次,短则几分钟,长则四年多如果那种断联的状态也算的话。   相识太久,有些东西就像缠在一起的毛线,越想扯出线头,缠得越紧。   这场以爱为诱饵的骗局演变至今,他和方群玉,谁都无法独善其身。      第二天一早,谢霁和简单地洗漱完,扶王寒雁下床,再由护工陪同去上洗手间。   她才做完手术,刀口还没痊愈,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伤,但比起刚住院,脸色已经好了许多。      这些天王寒雁只能吃清淡的流食,谢霁和买了份粥回来,她正要说话,他手机响了。      “情况还好……我知道……你忙你的工作就是,现在你们没关系了,还假惺惺地关心,当初干吗去了?挂了。”   说到最后,他语气不太好。      王寒雁问:“你爸?”   “嗯。”      “今天大年初一,还要麻烦你陪我在医院。”     谢霁和短促地笑了声:“你要是真愧疚,就不会跟我卖惨,把我叫过来。”      王寒雁噎了噎,没什么底气地反驳:“你是我儿子,来照顾我,不是天经地义的吗?”   她说一句,谢霁和顶一句:“你以前怎么没想过,照顾年幼的儿子是天经地义的?”   顾及她的病,他收住声,改口说:“先把早餐吃了吧。”      王寒雁小心翼翼地问:“霁和,你还在恨我不要你吗?”   谢霁和没什么情绪地说:“恨代表在意,我现在只是报你的生养之恩罢了。”      王寒雁掩面低泣着。      她在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漂亮,还没成年,给她说媒的就能踏破门槛,谢良那会儿也就是靠着大学学历,加上皮囊不错,才在一群追求者中脱颖而出。   现在即使年纪大了,又在病中,依然风韵犹存,美人垂泪,好不令人心生恻隐。   可谢霁和见过她歇斯底里和谢良吵架的样子,也记得是她说:“霁和跟你姓谢,是你谢家的种,你不管谁管?”      天生的孺慕情结和对母亲的怨怼分庭抗礼,他既狠不下心,又做不到和她演一场她歉疚,他原谅的母子情深的戏码。      于是他装作视而不见,将粥放在桌板上,揭开餐盒盖。      下午,王寒松来探病。   他再一次劝王寒雁离婚:“你都这样了,他也没来看过你一次,你到底在留恋什么?”   王寒雁说:“我都这样了,我也不想折腾了。”      “那你出院之后还要回去?”   她苦笑了下,“能不能出院还不好说呢,虽然做了手术,但搞不好病情又恶化了。”      王寒松:“讲什么傻话呢,给你开刀的是全国最权威的专家,而且手术不是很成功吗?”   “但医生也说了,就算成功,不过就是多拖几年。我名下还有些财产,到时你帮我转给霁和……”      谢霁和冷硬地截断:“我不要你的钱,你自己留着花吧。”   王寒松皱眉斥道:“霁和,别这么跟你妈说话。”      谢霁和丢下句“我去透透气”,便出了病房。      王寒松叹了口气:“霁和这孩子,就是面冷心热,心里再担心,嘴也是不饶人的。”   “我知道。”王寒雁说,“他对我没什么感情也正常,他还小的时候,我就把他丢给老谢了,之后也没怎么过问过他。但到了这种时候,他还愿意来照顾我,我已经很感激了。”      生下谢霁和后,她被忙于工作的谢良冷落,去外面寻求温暖。和谢良离婚时,她尚年轻貌美,不愿青春蹉跎,很快找了个富商。   富商娶她的条件之一是,不要她那个小拖油瓶,她争取过,但结果是,她放弃了谢霁和。      谁知商人重利,见她生不下孩子,便不珍惜了,在外面花天酒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