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他真的从小浑到大啊。 “喂?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磁的声音。 方群玉回神,但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,于是也“喂”了声。 谢霁和笑出了声:“怎么?不要跟我说,你是不小心拨错了。” 方群玉说:“没有。” 彼此不约而同地静了几秒。 是她把他拉黑的,现在也是她主动给他打电话,但他接了,还用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打趣她,她反倒摸不清他的想法了。 如果是二十冒头的年纪,他一定尖锐得像战场上的矛,暗匣里的箭,恨不得一发毙命。 哪像现在,和她玩兜圈子的把戏。 方群玉问:“阿姨……还好吗?” 谢霁和淡声说:“好也不好,目前情况稳定了,就是不知道还能活多久。” 生死面前,什么话句似乎都是单薄的,徒劳的。 方群玉只说:“注意身体。” “我看不懂你。”他嗓音有点哑,是没休息好的缘故,“每次你对我的关心,我都看不懂。” 为了不让双脚冻僵,她沿着马路牙子慢慢地走着,说:“原因重要吗?” “你想毁掉我,又希望我好,我被你玩成这样,一句解释都不配得到吗?” 他就像一个惩凶缉恶的捕快,逼她交代明确的作案动机。 路面上的车辆稀疏,行人也少,商铺更是大门紧闭。本来是阖家团圆的好时刻,方群玉却形单影只地在街上徘徊。 她吸了吸鼻子,“谢霁和,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咄咄逼人?” 细想起来,他们鲜有和平共处的时候,更多的是隐瞒、质问、嘲讽、针锋相对、口是心非。 谢霁和大抵是自知理亏,又或许是听出她那边背景空旷,语气缓和了许:“你在外面?” “嗯。” 刚答完,方群玉反应过来,宋知兰不久前才说她在家,一下子就暴露了她特意避开宋知兰,和他打电话的事实。 但他没点破,只是吐出一口浊气,说:“早点回去吧。” “我在找药店,和宋老师说出来买消食片的。” “不愧是老实人啊,以前你也是,随口糊弄的借口非要把它包装得像模像样的。”谢霁和轻笑,“话说,你唬我有男朋友,怎么不找个真的呢。” 才好声好气说了两句,又开始呛她。 方群玉愠怒:“滚你的吧。” “我在楼梯间呢,滚下去半条命可就没了。” 她赌气道:“没了最好,省得烦人。” 他语气满不在乎:“好吧,到时记得来参加我的吊唁会。” “呸呸呸,大过年的,说什么不吉利的话。” “看吧,一边说讨厌我,一边又不想我死。” 他还是一副调侃的口吻,方群玉闷声说:“祸害遗千年,谢霁和,你要活很久的。” 对方的呼吸似乎重了几分,变得清晰可闻,甚至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拂在耳边,他低低地笑着,被风裹缠,令她耳尖酥麻。 “行,我就当这是你对我的新年祝福了。” “新年快乐,方群玉。” 回了家,方群玉把冻得快没有知觉的手揣进宋知兰怀里,惹来一句叱骂:“小兔崽子,冰死了,拿开点。” 方群玉腆着脸笑。 宋知兰揶揄道:“咋了,抢到大红包了,这么开心?” 方群玉朝她摊开双手,“宋老师给一个呗。” 宋知兰打了一下她的手心,“没有。” 方群玉不以为意。 宋知兰习惯早睡早起,不到十一点就把电视关了,方群玉也回了自己房间,伸手去枕头底下。 果不其然,有一个红包。 压岁压岁,压住年祟。 古时的习俗,被宋知兰传承了下来,年夜饭后,就会悄悄将压岁包塞到枕头下,即使她早已不算小孩。 零点一过,窗外立时响起震耳欲聋的烟花声。 方群玉把「Komorebi」从黑名单里放出来,回复那句几个小时前的祝福:新年快乐,谢霁和。
什么时候恋爱呀小情侣
45 迎财神
首都的除夕夜没有烟花,护士站的值夜班护士在和家人通视频电话,也压低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