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乐了:“睡着了还会应话?”   “你好烦。”      “你这么烦我,”他将她往上托了托,“为什么要等我?”   方群玉静默了许久,然后说:“等你回霖城,当面把话说清楚。”      “脑袋被风吹清醒了,就不敢说了是吧?”他像是对她的答案早有预料,“方群玉,你一次次地捅我心窝子,还指望我回头找你?”      她的心像一块冷冻的魔芋,切开,里面尽是冰碴。   她用力地压紧眼皮,怕盖不住那股湿热的液体,让它们脱离控制。      “他们不信我是因为感情受伤,才跑到乡下,其实我没骗他们。”谢霁和兀自说下去,“我想了几年,依然想不通,我们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我怪过老谢,怪过宋阿姨,怪过你,结果就是,越想越不甘,越忘不了你。”      他一直没有走出来过。   否则,和她重逢后,岂会把自己喝进医院。      “我妈这次生病,我意识到,我可能恨的不是你们,恨的是在你们的人生中,我是能够抛弃、需要抛弃的不重要的一部分。”   他苦笑了下,“你当年说我用钱换取友谊,是,你说中了,所以我那么气急败坏地否认。”      “我想当别人心里重要的部分,却又装得洒脱,不在乎,最后身边的人浮云一般来来去去,谁也没留下。”      方群玉睁开眼,看着浪叠浪,水逐水的粼粼江面。   嗓子像被某种胶状黏液糊住了,发出的声音滞涩不已:“所以你回来了。”      回了霖城,回到这个开始和结束的地方。      禾青归属霖城的意思是,他离她很近,近得他可以随时去找她;离得也很远,远得可以一辈子见不到面。      她以为永远都是她主动,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,高傲如谢霁和,也曾向她迈出过步子。      谢霁和应:“对。我回来了。”      辞职从魔都回来,安顿好出院的王寒雁从首都回来。   也包括那年除夕前,他很想再也不见她,但还是回来了。      周遭行人、车辆来来去去,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,背一个女生,沉稳而不紧不慢地走着。

蹲点看更新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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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转折了呀

48 撇清关系

方群玉醒来,看见面前陌生的环境,反应了两秒,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掀开被子。   衣服换了?      关于昨晚的记忆停留在谢霁和将她放到副驾,给她系上安全带,然后她就睡死了。      方群玉环顾一圈,和倚在门口,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的谢霁和对上眼。      大清早的,这幅场景似乎值得任何女生惊慌一番,但她只是懵了片刻,随即冷静下来。      “不用想了,我换的,什么也没干。”谢霁和将一套衣服丢上床,“干洗过了。”   她刚张口,他又把她的话堵回去:“给宋阿姨打过电话了,说你在我这里。”      方群玉失语片刻,问:“你干吗不送我回去?”   他反问:“你觉得你一身酒气地到家,和留宿在她信任的人的家里,哪个更严重一点?”      她说:“再怎么样,你也是男人。”   他耸耸肩,“反正宋阿姨叮嘱我好好照顾你。”      她狐疑地看向他,像是问:你给宋知兰灌什么迷魂汤了?   但他已经转身,留了句“换了衣服出来吃早餐”,便离开房间了。      身上的衣服是谢霁和的,起着可有可无的蔽体作用,看另半边床的整洁程度,他应该没有睡在这里。      方群玉穿秋衣时,自嘲地想,就算他一开始有想法,剥完了一层又一层,兴致估计也淡了吧。      她简单洗漱完,下楼。      谢霁和没正形地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玩手机,听见脚步声,抬了抬下巴,“我吃过了,这些都是你的。”      虾饺,炖花胶,芋角,萝卜糕。   这些是一家她挺喜欢的茶餐厅的招牌菜,因为生意火,不做预制菜,即使不送外卖,也经常要排队。      方群玉坐下,夹起一只虾饺,皮薄馅大,虾肉 Q 弹,爽口不油腻,在醉酒第二天的早上,吃起来很舒服。   她搅了搅花胶汤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