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暇顾及她,也没注意到她拿起了桌上的酒。      方群玉知道是酒,也许是因为破窗效应,既已打破了原有的守则,再违背一条也无妨;也许是好奇,不懂谢霁和为什么出去玩总喝酒。      没有经验,一大口下去,啤酒的涩味冲得她脸皱成一团。   好难喝。      旁边有个不知谁叫来的男生,他姓吴名霆,是著名的“妇女之友”。   他见状笑了,递了一罐鸡尾酒给方群玉,“不会喝酒的话可以尝尝这个,度数也不高。”      “谢谢。”   她似乎觉得只接下而不喝的话,太辜负他的好意,拉开拉环,浅酌一口。      吴霆问:“怎么样?”   方群玉诚实道:“好接受多了。”      他揶揄她:“老学究怎么转性了?”   “啊?有吗?”她说,“我平时很‘老学究’?”      “对啊,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的。之前你跟我一个小组,你收作业,我让你随便给我一本抄一下,然后你说,没经过别人同意,不可以给我,然后把你自己的给我了,还告诫我,没有下次了。那样子特别像老师。”      方群玉愣了愣,难怪今天的转变,那么令他们惊讶。      她突然问:“你有烟吗?”   “烟?”      “我之前看到过你在食堂后面抽烟。”   吴霆意外地笑了:“你居然没举报我。”      方群玉摇头,“我俩无冤无仇的,我不想惹事。”   “好吧,我很欣赏你的坦荡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,“是打算叛逆到底吗?”      “我只是想试试,‘不正经’的样子。”      烟盒的棱角抵着手心,尖锐的刺痛没能缓解心头的忐忑,方群玉试图用酒精来为自己壮胆。      小时候会有长辈用筷子沾白酒逗她,但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喝酒。      她觉得自己没醉,但上头了。   因为她能清晰地感觉得到,体内有某些东西,急躁,亢奋,想要立即释放。      方群玉攥紧东西,起身离开包厢。      吴霆望了眼她的背影,和同伴感慨:“人啊,克制久了,就需要适当的发泄。”   “怎么说?”      方群玉没举报他,他也决定不出卖她,随口糊弄过去。      穿过走廊,穿过各类歌声,到尽头,再拐弯,男女洗手间分隔两边。   洗手池处,一个女生补完妆离开,那里便没人了。      方群玉按照记忆里的夹烟动作,将一支烟卡在两指间,然后点燃。   她试探地含住烟嘴,吸了一口,烟雾呛进喉管,她连咳几声,眼角沁出点点生理性泪珠。      她没尝出什么味来,于是重复一次。   是苦的,比啤酒更甚。      她仔细地去感受尼古丁对神经的作用,就像感受当一个“坏女孩”的自由。      可惜,伪装的自由实际是束缚,刻意的放松反而更紧绷。      一如躲在房间里玩电脑,精神高悬,既担心被宋知兰发现,又在和早睡的规则做抗衡。   哪怕现在路过一个陌生人,都能立马将她打回原形。      烟,酒,恋爱,是社会,是家长,规定的“未成年人的违禁品”。   前两者她碰了,尚且如此提心吊胆,她没了尝试最后一项的勇气。      方群玉不等这支烟燃尽,想找地方摁灭它再扔,不经意瞥到男洗手间门口,倚着墙,好整以暇地看她的戏的谢霁和。      她吓了一跳。      人慌的时候,第一反应或许是提高音量来增长底气,但同时,也容易犯强词夺理的毛病。   她冲他喊:“你干吗站在那里偷看我?”      “我光明正大,不躲不藏,是你没发现我。”   谢霁和走过来,盯她一会儿,朝她伸手。他动作太突然,她没来得及反应,让他从她眼睑上刮去一抹闪粉。   他啧啧两声:“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方群玉吗?”      “关你什么事?”   方群玉推他,酒意让她底盘不稳,反倒是自己踉跄了下。      谢霁和眼疾手快攥住她的胳膊,眉心挤出几分不悦:“你还喝酒了?”   她抽回手,还是那句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      “有事的时候喊哥哥,现在就与我无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