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说:“夏老师,改天我请你吃饭吧。”      夏寻文摆了下手,“没事,不值几个钱,不用破费。”   方群玉觉得他这也不是真心推辞的样子,笑说:“那不然我就不好意思收了。”   他还是接受了。      晚上,方群玉对着大闸蟹束手无策,叫周善帮忙。   周善看了眼水池,“哟”了声:“这么肥,不便宜吧?”  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     “夏老师送的?”   “嗯。”      周善撸起袖子,清洗处理完蟹,上锅开蒸,又调了蘸料,加上那些熟食,也是难得丰盛的一顿。      坐下来后,周善说:“他们都说夏老师对你有意思,碍于你有男朋友,才没追求。”   方群玉正要开口,周善又说:“他找借口跑我们办公室好几回了,又对你挺照顾的,还给你送这么多东西,你看不出来?”      方群玉叹了口气:“我感觉得到。”      “那你是什么想法?单身的时候多接触、考量几个男人无可厚非,但你不是有对象了么?钓着夏老师不太好吧。”   周善替夏寻文打抱不平,她停了停,又补充了句:“还有谢老板。”      她是直肠子,有什么缺点都被一张嘴暴露了。   但你知道,人不是工业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,女娲捏泥人,捏得千形百态,瑕疵无可避免,她是,方群玉自己也是。      周善算是方群玉在禾青认识的第一个朋友,所以也愿意和她坦白:“其实……我没有男朋友。”   开口很艰难,说出来就松快了,周善的反应反倒是其次了。      “我以为单身遇到的麻烦,有了‘男朋友’之后会减少,没想到多了新的麻烦。”     比如谢霁和。      鬼使神差地来了他所在的禾青,见到他之后,又不愿和他再生情感纠葛,下意识地撒下那个谎。   谁知他轻易将她看穿,而她也无力推拒他的接近。      这种无力、矛盾像偏头痛一样折磨着她。   一如多年前。      周善联系到方群玉的性子,也能理解。   她说:“嗐,人生嘛,就是打地球副本,总是有各种大大小小的障碍。”      谢霁和也说过类似的话。   ……怎么又想到他了。      方群玉驱走脑海里关于他的事,说:“我妈和夏寻文妈妈想撮合我们,他是被派来禾青援教的,很快就要回霖城。他的工作、家世、学历、样貌……都合我妈的意。”   周善一语中的:“你想和他发展下去?”      方群玉敛眸,“我清楚,我对他没感觉,但我们很适合,不是吗?”      人难免有思维惰性,待在舒适圈里习惯了,便不愿走到圈外,尝试新的可能。   她已经被“适合”这两个字套住了。      因为适合学文科,适合当老师,才走到今天。   也因为自知与谢霁和不适合,果断斩断这段孽缘。      周善劝道:“你还年轻,没必要早早走上相亲结婚这条路,你这跟刚长大成人就跳入坟墓有什么区别?”   方群玉笑了笑,“我之前放纵过。”      “什么?”   “只图快活,享受多巴胺。可就像一个新手开赛车,极致的刺激之下,是对撞车的深深忧虑。”      “然后你停车了,随大流坐上了公交,过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。”   说完,周善也叹:“我还不是跟你一样?图安全,踏实,哪怕依然羡慕盘山路上的赛车。”      对方群玉来说,夏寻文也是公交上的乘客,而谢霁和就是那个赛车手。   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。      方群玉找了一天请夏寻文吃饭,镇里没什么像样的餐厅,干脆选择去潼山县。      避开了在「霁色」碰见谢霁和,却遇到了朱仁诚。      镇上这两年开通了通往去县城的公交线路,他们等车的时候,朱仁诚开着辆奥迪路过,停在他们面前,降下车窗,打招呼道:“hello,方老师。”   方群玉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他给她留的印象实在太糟糕。      他瞥了眼夏寻文,笑得痞,“怎么,这么快就抛弃谢老板,另寻新欢啦?”   方群玉皱眉,“跟你没关系吧。”      “咋没关系呢?谢老板为了护你,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