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年底网购平台的大促,换台新的。 “你应该知道我把钱给陈嘉俊补窟窿了吧,我换不起。” 周善听出她语气里的情绪,试探地问:“因为我打听你的事,生我气啊?” “没有。” 方群玉说的是实话,与其说是生气,不如说是别扭。 周善太爱在背后八卦,论人是非,从最初的陈超兴、谢霁和,再到其他领导、同事。 原本作为旁观者,方群玉觉得无关痛痒的,而且没有评判的立场,不好说什么;轮到自己成了当事人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 周善解释:“庄飞那天看见你和陈嘉俊从派出所出来,正好他在那儿有熟人,我就多问了一嘴,但我可没跟别人说啊。” 方群玉无从验证其真实性,只好当作是真的:“算了,但以后我不想提这件事了。” “没问题。”周善保证得好好的,又回到起先的话题,“你开个花呗、白条什么的呗。” 方群玉摇头,“我妈性子强,再苦再难,找别人借了钱,也要立马还上。她告诉我,当欠变成一种习惯,人的心志就会被消磨。这手机还能用,不是还有笔奖金没发吗?到时再换吧。” 周善撇撇嘴:“你啊,太一本正经了,这也能说出一通道理来,你还真是块当老师的料。” 方群玉的眼神放空了一瞬,自言自语地说了句:“为什么都觉得我适合当老师。” 周二中午例行开会。 这个规定没少被抱怨,一下课,匆匆忙忙扒几口饭,就要赶去会议室,觉也睡不了,还要听着甘校长和尹书记等人的长篇大论。 方群玉坐在底下狂抄教案。 读书的时候,怎么也想不到,工作后还要“补作业”。 方群玉写得头昏脑涨,又面临着即将到来的 deadline,一回教室,看见鸡飞蛋打的教室,太阳穴更是突突地跳,带得脑神经都隐隐作痛。 她揪出几个捣蛋鬼,劈头盖脸地训斥。 骂完,她想到今年年初宋知兰去复查乳腺结节,深呼吸几口气,劝诫自己:为了他们伤害身体健康,不值得。 余光瞥见夏寻文在外面走廊徘徊,方群玉走出去,“夏老师,你找我?” 他说:“我妈给我寄了点吃的,让我给你分一些,刚刚看你不在办公室,就给你放在办公桌上了。” 教室里的学生才安静没一会儿,又开始探头探脑,叽叽喳喳,比麻雀还吵。 方群玉压低声音:“我们去办公室说。” 夏寻文也反应过来,点头应好。 几只橙子和石榴摆在桌上,还有一箱大闸蟹和几袋真空包装的兔子、牛肉之类的熟食藏在办公桌底下,被几箱试卷挡着。 很快,方群玉明白了夏寻文这样做的用意。 一个老师剥着石榴,边吃边调侃:“方老师,我们真是沾了你的光啊,还有餐后水果。” 另一个老师嗔道:“你别说得像方老师和夏老师有点什么一样。” 她挤眉弄眼,“夏老师以前可不会专程来给我们送水果,这么多办公室,怎么就偏偏给我们送?” 夏寻文面色微窘,“我妈和方老师妈妈有交情,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。” “那可惜咯。”也没说明白可惜的是什么。 估计是被他们开玩笑开得狠了,他受不住,才跑出去,到教室找她。 方群玉对他小声说:“你别当回事。” 状元中学的老师大致分为几种,要么像方群玉一样刚来不久,顶着不小的压力,兢兢业业;要么是老油条,混日子等着过几年退休;还有一些高不成低不就,有一定工作能力和经验,但不追求上进。 这间办公室里的多属于后两者,比起工作,他们更常聊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。即便是她说有男朋友了,也会被问,什么时候结婚,要孩子,还劝她,彩礼、房车都不能少。 最好就是左耳进,右耳出,既避免得罪人,又省得让自己难受。 当然,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他们之间也有拉帮结派,讨好巴结领导之类的事,但那帮子学生方群玉都管不过来,在这片漩涡中,她只能做到独善其身。 譬如夏寻文送来的这些东西,她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。 她想了想
第3章(25 / 2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