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抛却语言逻辑地骂他,说到“你这样跟朱仁诚有什么区别”时,他的动作忽然一滞。      方群玉做好心理准备,迎接惹怒他的后果他变本加厉的狂风疾雨。   谢霁和却只是松开她的手腕。      酒精对神经的影响还没有消退,被催生出来的情欲仍在侵蚀他的理智,他单膝跪在床面,将她控制在身子底下,唇角那一处破口为他的脸增添几分靡靡之欲。   但他没有再动她。      他在心里倒数三个数。   三,二……      方群玉眼中蒙着一层潮湿的雾气,神思恍恍,竟觉这一幕竟和梦境有部分的重叠。      一。   谢霁和笑了。      “不一样,你没挣扎。”      什么?   她反应迟钝,眉心微皱。      “朱仁诚碰你,你恶心,我刚刚停了,你为什么不跑?”   大拇指摁着她的唇瓣,轻轻揉弄,仿佛拨开蚌肉,露出里面珍珠般的贝齿,话语之间,愤怒不知不觉衰退,让愉悦占了上风。   他吐出两个字:“骗子。”      谢霁和说了两次骗子,上一次是义正辞严的控诉,这一次更似拿她无可奈何的抱怨。      方群玉涨红了脸,却也不肯在他面前服输:“你不知道女人很看脸吗?至少你这副皮囊有可取之处。”      “承蒙方老师厚爱。”   他就当她在夸他了。      “别这么叫我。”   她莫名有一种背德感。      谢霁和哂道:“床上叫我‘哥哥’的时候,怎么不觉得违背伦理?”      他早知道,方群玉心里的叛逆因子被规矩束缚得太深,它们偶尔躁动,想要挣脱。   否则,也不会学社会青年浓妆艳抹、抽烟喝酒,不会在刚上大学时,就和他这个名义上的“哥哥”上床。      她要是真老实本分,更不会在有“男朋友”的情况下,躺在这里,被他褪去衣物。      谢霁和跨开两腿,弓低上半身,重新按住她的手腕。   此时此刻,他没有太好的耐心做长时间的前戏,他相信,方群玉也没有足够的羞耻心支撑她捱过去,不如直奔主题。      很快,她玉面敷粉,朱唇轻启,溢出嘤啼。      她的长相和十几岁时无甚差异,时间改造的,大抵只有眼睛。眼周胶原蛋白流逝,眼睛轮廓更为明显,瞧着人时,少了不经世事的纯澈,多了投身工作的疲惫。   然而,此时眼波流转,风情灵动,不加矫饰,已足够勾人。      谢霁和故作吃惊:“怎么,没和你男朋友做过?这么生疏?”      “你有病。”   方群玉翻了个白眼,不知是爽得,还是气得,抑或两者兼有。   两厢对比,男女的差异一目了然。   她皮肤薄,白里透红,他握着她大腿的手与她形成明显肤色差,五指陷入软腴的肉里,掐出小窝,因为用力,颈侧青筋贲起。     力量方面更不用说,她四肢绵软无力,小腿将将挂在他背上,要掉不掉的,而他跪坐着,腰臀肌肉收紧,像只木槌将她这条剖开的鱼反复捶打。      太……太重了。   方群玉发不出声,眼皮上挂着汗,迷迷蒙蒙地看他,神魂早已离体,只是机械地用目光勾勒他的轮廓。        谢霁和禁不住她这样的眼神,躺到她身后。他喜欢这种既将她桎梏在怀里,又和她相贴的姿势。      床脚发出嘎吱声,她脑子里飘过许多纷乱的想法,这能叫白日宣淫吗?万一被路过的人听见怎么办?今天之后,她怎么面对他?      似乎是看出她走神,他又重又快地顶弄,顶得她往前移,再捞回去。      方群玉烦死他了。      他在床上的风格也无比蛮横。   明明只是喝了酒,却跟磕了药似的,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。      她本来快痊愈的后腰,又开始隐隐作痛,还有腿,胳膊,全身快要散架。      凉爽的天气,两个人出了一身汗,粘腻不堪,叫人难受,尤其方群玉又比较爱干净。   谢霁和想要抱她去浴室,她咬牙:“不用。”   “OK。”他满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女士优先。”      方群玉捡起地上的衣服,进了浴室,里面满是他的气息,愈发心烦气躁,草草冲洗掉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