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。方群玉,你看吧,我们之间,根本没法清账。” 这样的姿势太具压迫感,方群玉的呼吸都受限,尝试推开他,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,非要离这么近?” “不能。”他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子,“不然你又要走。” “我不走。我来找你,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。” 谢霁和冷笑:“你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,说什么对我的信任,结果几次三番为了外人对我甩脸。” 逆反心理一起,方群玉回驳说:“我跟你又有多亲近?凭什么无条件信你?” “亲近?这样算不算亲近?” 他不给她半点反应和躲闪的余地,两指掐住她的腮帮子,迫使她承接他来势汹汹的吻。
32 陪睡钱
谢霁和吻得很用力,重重地碾磨她的唇,勾扯她的舌。 味觉、嗅觉几乎同时失灵,方群玉只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刺麻的痛感。 很陌生,因为他从来没这么暴戾地吻过他;很熟悉,身体本能地回忆起了他给予的痛与乐。 但是这种被人支配感官的滋味并不好受。 在他预备掠夺她肺里的氧气之前,方群玉奋力推开他,偏薄的唇被他吻得泛红、发肿,仿佛两片被摧残的花瓣。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怒然瞪视他:“你疯了吗?我有男朋友!” “你敢说,你真的有男朋友?” 谢霁和漫不经心地用指背揩了下唇,笑容讥讽,“你欠别的男人人情,你男朋友不吃醋?你没钱要找兼职,你男朋友不心疼?你有男朋友,独自跑来我房间找我?” 一句句反问,不给她留任何余地。 离得这么近,她神情的一丝丝变化,都将被他尽收眼底。 她完美的伪装终于裂开了细小的缝隙。 “要么,没有那劳什子男朋友;要么,这种男朋友你现在就可以踹了。” 方群玉讨厌他这副自信于轻易看破她的样子,仿佛她是他的掌中物,笼中鸟。 她偏不承认。 “我跟他感情好得很,我没必要向你解释。” 没必要向他倾诉,没必要向他解释。 昔日一口一个的“哥哥”,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血缘、法律做保障,所以,他现在成了没必要,外人。 谢霁和气极反笑:“行,你现在打电话告诉他,他女朋友被我侵犯了,让他过来揍我。” “你!” 她忘了,他胡搅蛮缠起来,不仅没有底线,而且比狗皮膏药还难甩。 “打啊,”他抬了抬下巴,语气冷得像寒针,“我到时绝不还手,哪怕他把我打残打废。打得通吗?打不通我给你留点时间,让你找个人来救场。” 方群玉死死咬着下唇,也许是瞪得太用力的缘故,眼眶开始发酸。 他永远肆无忌惮,她从来没有真正赢过他。 当初是。 诱他对她动心,再把他甩了,践踏他的感情如尘泥,结果却是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。 现在也是。 他愤怒,他憋屈,不正是她想要的吗?她跑过来道什么歉?又被他这样羞辱。 方群玉忍下即将漫溢而出的泪意,字字如刀:“你这么一个专横跋扈的自私鬼,我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。” “后悔了?方群玉,玩不起别玩。” 谢霁和转瞬冷淡下来,直起身,退开,居高临下地俯视她,“你真当我吻你就是喜欢你?” 没有喜欢,没有爱,从头到尾都是暧昧造成的错觉。 他这样提醒她。 原本因为心悸而手脚发软,现在不知从哪儿获得一股力量,支撑她站起来。 方群玉踮起脚,拽着他的衣领,踮脚,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,退回去,用他的话回敬他:“你也千万别以为我吻你就是喜欢你。” 这叫吻? 舌尖卷走沁出来的血珠,他分不清是好笑居多,还是气恼居多。 但谢霁和从不吃哑巴亏,他伸手按住她的后颈,把她重新拉回来,与她共享血的腥甜味道。 怎么在你推我扯之间滚到床上的,方群玉记不清了,只记得双手被他单掌扣在头顶,身上身下,被仲秋的寒意和他掌心的炽热同时侵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