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     等再回办公室的时候,办公室里只有夏寻文一个人在整理资料。   她松了口气。      夏寻文扭头看过来,方群玉由衷道谢:“刚刚谢谢你。”   “谢我什么?”   方群玉神情诚恳:“我的确不想去,但我又不擅长拒绝别人,所以,谢谢你帮我解围。”      夏寻文露出来一点无奈的表情。      立即的道歉和道谢,要么证明对方太讲礼貌客气,要么,则不被当作自己人。   他更偏向于认为,方群玉属于后者。      她看起来很好相处,但却在无形中划出几道分隔的界线,像是一串同心圆,大多数人都在最外层,最里面,也许只有她自己。   他不想承认,但事实毋庸置疑,他在多数人行列当中。      但夏寻文没有说什么,他的身份和他的原则都不允许他向她讨要说法。      他正要离开,脚步又骤然止住,迟疑两秒,踅过身,说:“前些天我妈问我,和你相处得怎么样。”      方群玉愣了下。   差点忘了,他们还有相亲对象这层关系在,而她又有一个拿不出手,需要隐瞒家长的男朋友。      她问:“你怎么说的?”   夏寻文说:“我用工作忙糊弄过去了,但她和宋老师似乎挺想撮合我们俩的,要不然……我和她说,我们不合适?”      方群玉想,如果和双方母亲宣布这桩相亲失败,宋老师估计会再次给她安排新的对象。   于是她说:“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,不是吗如果你也不想总是被家里催的话。”      “你的意思是?”   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,暂时先不说吧。”      夏寻文不加多想,点了点头,“我觉得也好,毕竟不在同一个地方,她们没法盯着我们。”      两人达成交易。      方群玉心里叹气。   再这样下去,说不定哪天被雪球压死,但她只能眼看着它越滚越大,甚至给予助力。      而她不知道的是,夏寻文踏出门槛的那一刻,抿紧唇线,压下了唇角的那一点微末的笑意。

30 人性阴暗面

储存的干粮已然见底,周末食堂也不开餐,方群玉去一家路边小店点了碗素粉。   五块钱,粉一烫一捞,加勺热汤,自己再去调料区加些萝卜干、榨菜,也能糊弄一餐。      方群玉刚坐下,一道惹眼的人影从眼前掠过。   抬眼一望,谢霁和一身亮色运动装,腕上戴着运动手环,手里拿着一瓶水,颈间有密密麻麻的汗珠,汇成股,流下来,浸湿衣领。       方群玉低下头去,装作没看见,哪成想,他直接凑过来打招呼:“哟,方老师,早啊。”   她敷衍地回:“早啊,谢老板,刚跑完步?”      他这人行事一向随心所欲,既能熬夜到凌晨,睡到日上三竿,也能大清早起来晨跑,没人摸得清规律。   总之,一切凭他心情。      谢霁和说:“是啊,趁天气好,运动运动,免得肢体僵硬了。”   明目张胆地内涵她跑八百跑得腿瘸的事。      两人这种相处模式由来已久,但给方群玉造成了一种错觉,就好像,他们没闹掰,也没隔着几年,他们还是当年那对表面安然无恙,背地互相看不顺眼的“兄妹”。      谢霁和的粉好了,他问:“方老师,介意拼个桌吗?”      早餐店用的都是大桌子,客人们默认哪里有空位坐哪里,他偏偏假模假式问这一句。      方群玉头也没抬:“你随意。”      下一秒,碗里多了几片牛肉。   她看他。      谢霁和说:“就算不接受我的好意,也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吧。”   他手背半抵着脸,又挑了一个煎蛋给她,“老谢以前跟我忆苦思甜,说他当年读书有多苦,白面馒头配榨菜都吃不起。”      方群玉护住自己的碗,意思是她不要了,接茬说:“然后他攒的家业全被你给败了。”   “你这也太冤枉我了,我来禾青可没花他的钱。”      方群玉想起那天他狐假虎威,要挟朱仁诚,问:“你舅舅是禾青人?那个捐钱的大老板?”      她很少听他提他妈妈那边的人和事。   如果真是这样,对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