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强势的陈三爷今日显得很局促,两手?对搓几下?,脸色也有些发白,像是突糟了什么变故。

“族兄遇到难事了?”陈琰明知故问。

“是……是老二家的事,你知道他,心宽体胖不懂治家,放任家里做下?一些恶行。为兄今后一定严加管束,绝不会再出现这?等事。”陈三爷道。

“这?些话,你同孟氏去说,她还能听得见吗?那怀孕的妇人,刚直的小吏,他们的冤魂能安息吗?”陈琰道:“族兄,你身为一家之长?,姑息养奸,纵容包庇,是想埋下?更大?的祸患吗?”

陈三爷沉默良久,窗外的天气骤然?阴沉下?来,一场大?雨将?至。

“阿琰,你听我说,咱们南北陈家终究是一个祖宗,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,一家好两家欢,一家落难两家担,往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有些摩擦在所难免,可到底是自家人,面?对外人的时候……”

“族兄。”陈琰不是沉不住气的人,可这?番话他是真的听不下?去了:“我小叔落难之际,可没见你们当他是自家人。”

陈三爷有些恼羞成?怒:“他当年不帮着外人,怎会落到今天这?个地?步?平业杀了人也坐了牢,你们叔侄为何总揪着不放呢?”

陈琰眸光一凛:“族兄弄错了,揪着不放的不是我们,是天。”

话音刚落,雷声炸破天际,窗外的天色骤然?阴沉下?来,银杏叶打着卷儿飘进屋里,陈琰从容起身,去关门窗。

陈三爷不免心惊,声音都在发颤:“阿琰,就当为兄求你这?一回,不要再插手?了,同气连枝的族兄弟,伤了谁也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