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煦遥想,将军誓为国征战,也不是非要踏着军民?的血肉铸成功绩,尽全力阻拦战争暴起,家国永宁,不必让百姓流离失所,更是莫大的荣膺。

长路漫漫,唐煦遥希望大琰因自己更强盛,提起大琰王朝的威名,足以?让外族丧胆,不敢进犯。

此时?是午时?下刻,皇帝定是用?过午膳了?的,唐煦遥前去,时?辰正好。

房内只剩江翎瑜一人,他心?思敏感,唐煦遥一走,他更是想得多?了?些?,一直在琢磨唐煦遥刚才的话。

“战争。”

江翎瑜口中咬字极轻:“难不成边关战事吃紧,他却不告诉我。”

江翎瑜很想找唐礼问问,唐煦遥近些?日子见过什么人,或是骆青山他们捎信儿来了?,但又觉得不好,虽说不曾行婚典,同床共枕这么多?时?日了?,又私下里喝过交杯酒,早已?是夫妻,要是贸然问询,还?不是江翎瑜不信任唐煦遥的为人,找人明?里暗里地查他,此举实属不妥。

胡思乱想劳神,江翎瑜身子弱,经不起情绪起落,回想唐煦遥走前的话,越琢磨,心?里越难受,折腾自己一阵子,就有?些?头疼,有?些?坐不住了?,怀里的小狐狸似是觉察他身子不适,也焦躁起来,一直往他温热的手心?里钻,难得发出几声鸣叫,像是求援。

江翎瑜素手抚着小狐狸的背,温声说:“我没事的,苦了?你这灵物,口不能言,还?要替我想办法。”

小狐狸一口尖牙都没长全,叫声能有?多?么大,可对疾病的恐惧是刻在它们骨子里的,极力嚷着,想叫来些?人帮一帮江翎瑜,江翎瑜让它逗得直笑:“好好,我这就喊人来,当?心?喉咙哑了?。”

江翎瑜叫了?江玉过来,只说自己头痛,又把小狐狸抱给?他,让他带走照料,自己要睡会,不必再回来了?。

尽管江翎瑜说安置好狐狸就不必过来了?,江玉哪能不管主子安危,听闻他头痛,回来时?带了?一条抹额,还?有?一盆热水,进来时?他还?没躺下,就先将这白锦缎缝制成的抹额帮着系上,牢牢遮住太阳穴。

“给我戴这个做什么。”

江翎瑜精神不大好,眼皮半阖,靠着床围子的背有些弯,看着累极了?,话也说得缓:“先前我在父亲府上,你们也是这样,我倒嫌勒得慌。”

“主子,戴着抹额,免得再受风。”

江玉扶着江翎瑜躺下:“待会我为您用热水蘸的绢子擦擦手脚,暖和就会好些?的。”

唐煦遥这会子已?经到了?养心?殿,掀起衣摆迈过门槛时?,心?脏忽然跳空了?下子,每当?自己不曾与江翎瑜一同出来,心?下异样,大抵是他身子抱恙,唐煦遥担忧得很,可都到了?皇帝面前,此时?回去也不好,只得走过去,跪在金龙案前:“皇上。”

“侄儿请起,”崇明?帝忙说,“你与朕是血亲,何必行此大礼。”

“是。”

唐煦遥起身:“皇上,您唤侄儿前来,是有?何事?”

“朕是为镖局一事,”崇明?帝直言,“本来人命悬案,疑案,朕都该直接让江爱卿前来说话就是,但朕想着他身子不好,常年卧床养病,加之前些?日子还?吐血,朕是觉得再让他歇一歇,只好有?劳侄儿来一趟。”

唐煦遥行礼:“多?谢圣上关怀。”

“也不止是为此。”

崇明?帝手里捻着翡翠珠子,石质相碰,不断作响,听着很是磨人,他顿了?顿,接着说:“镖局实为皇姓宗亲所办,朕想着,有?你与江爱卿一同经办,他也会轻松些?。”

“圣上,侄儿实不知,”唐煦遥很是疑惑,“我不曾听说哪位王爷办了?镖局。”

崇明?帝垂眸:“旻亲王的亲戚,不是王爷。”

“他的案子也要办?”

唐煦遥气不打一处来,平时?他很隐忍的,跟皇帝大多?就是唯唯诺诺,多?一点都不想掺和,但江翎瑜不知被旻亲王陷害几遭了?,终于忍不住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