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收拾你,”江翎瑜的素手从大氅里伸出?来,捏捏唐煦遥的耳骨,“我的小乖乖。”
回了卧房,众将士把唐煦遥抱到床上,见人都走了,江翎瑜才?脱下大氅,没?精打采地往床边一坐,微微俯身,捂着腹部,还很是用力,掌根都陷进去了,小声嘀咕:“肚子好难受。”
“夫人躺下,”唐煦遥摸索着拨开美人的手,换上自?己的,给他捂一捂腹部冰凉的软肉,“我抱着你揉。”
“懒得动,”江翎瑜就这么歇着,不肯挪动,“刚才?审那师爷的时候就疼,不知?是冻着了还是怎么,现在更难受了。”
“我抱夫人就是。”唐煦遥这些日子腿好多了,已经不是那么疼了,加上腰间有劲,虽然还没?法长时间坐着,但猛地起身再躺下还是能做到的,就这么把身子细软的病美人绑进怀里又倒下,吓得美人惊呼一声,唐煦遥抱着他半翻了身,把他稳稳送进床里侧。
江翎瑜又翻身过去,和唐煦遥面对面,没?让他揉,慢吞吞地挪进他怀里,腹部和他紧紧贴着,借他身上热气?缓解腹痛。
唐煦遥先抱紧了美人,指腹在他背上轻抚,温声问:“夫人,这样就好吗?”
江翎瑜阖上眼点头:“嗯。”
两?个?人挤在暖融融的被窝里,唐煦遥心里烦躁,也知?道怀里的美人腹痛不减,也不会睡着的,不禁对着他吐露心绪:“今日之事,实在让我震惊,虽说对周竹深设计杀你一事早有预感,如此真相?,还是让我难以接受。”
“谁不是呢,”江翎瑜自?嘲似的笑笑,“临时起事,我的命,对他来说草芥都不如。”
“夫人,我们该怎么办?”
唐煦遥很是忧心:“我听了那师爷的讲述才?有所察觉,从前我父亲和你父亲交好,也许就是为了周竹深之事,据我所知?,我父亲跟旻亲王关系很一般,是父亲有意识地疏远他们,既然二人结盟都未曾脱身,如今这块烫手山芋,竟然分?毫不差的又到你我的身上了。”
“没?法子,”江翎瑜冷哼一声,“官僚,权力都是以血脉蔓延的诅咒,要?是你我像寻常男子一般各自?娶亲,有了后人,依旧是如你如我的现状,永远也跳不出?这个?圈,即便?你并不愿意把烂摊子甩在后人身上,可由不得你。”
江翎瑜心想,既然敢承认自?己是断袖,和唐煦遥一起做了那么大不韪的事,那就顺便?让周竹深的烂事全部终结在自?己的手上,江家和唐家不会有后人了,那也要?永绝后患,此举权当为国为民,没?有私心杂念。
江翎瑜一直肚子疼,睡不着,一会平躺着,一会又窝在唐煦遥怀里,这么辗转反侧着折腾到黑天,把唐煦遥心疼坏了,也是一直给他揉着肚子,各种法子都想过了,江翎瑜就是不见好,还不肯喝药,所幸疼得不厉害,就慢慢地磨着他。
晚膳端来,唐煦遥想喂美人吃一些,美人怎么也不答应,窝着身子,直说肚子里不好受,又胀又疼,什?么都不想吃,唐煦遥硬不下心来逼他吃,只好又惯着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