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荷并不知道这样的前情,从来没有人告诉她。但是很显然,韩家二老都知道。因为他们脸上明显写着“惋惜”的表情,这让夏荷感到一种难言的尴尬和莫名的恐慌。

她跌坐在沙发上,双眼空空地看着地板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。

韩母坐在她身边,握着她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:“阿荷,我们知道你是个贴心懂事的孩子。阿棠这次的确对不起你,我们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。可那毕竟是韩家的骨肉,你看能不能先让她住进来,把孩子生了再说?”

夏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让那个女人住进来?分享她的家庭,她的丈夫?那她又算什么?

她怔怔地抬起头,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,那个曾经给了她一生一世承诺的男人。她希冀看从他脸上看到愧疚和怜悯,他却把脸扭到了一边,只留给她一个淡漠的侧影。

她怔怔地抬起头,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,那个曾经给了她一生一世承诺的男人。她希冀看从他脸上看到愧疚和怜悯,他却把脸扭到了一边,只留给她一个淡漠的侧影。

夏荷绝望了。

这一刻她才想起父亲当时担忧的眼神,明白他话中的含义,爱情是美好的童话,可婚姻是尖刻的现实。

他已经得到了她,她在他眼里已经没有那么重要;就算当初他得不到她,他早晚也会放弃她。对于女人来说,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天长地久。

因为他是男人,他是韩棠,他的选择从来就比她多。他可以选择爱或者不爱,怎么爱,爱到几分。而她除了傻傻的付出,心甘情愿的承受,根本就一无所有。

这场婚姻,从开始就不平等。而这样的婚姻,她竟然还期待可以过到地老天荒?

夏荷静静地看着桌子上的茶杯,里面的茶水已经冷了,如同她的心,已经在顷刻之间凉了几个寒秋。

唐晚在韩家二老的支援下,终于登堂入室。此时夏荷嫁到韩家还不到一年,对于她来说,这活脱脱就是一出冷笑话。

夏荷不愿意看到那个女人,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,抬头不见低头见,这是她无法逃避的劫数。

意外的是,唐晚并不像传言那般咄咄逼人,也不像夏荷所想的那般嚣张跋扈,反而像所有抢了别人丈夫的女人一样,在原配面前如同一个偷了东西的贼,蝇营狗苟,唯唯诺诺。

这种心理上的优越感,曾经一度让夏荷舒服了不少。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一个人看着床头清凉如水的月光,心中无恨,已经恨不动了,她只是觉得凉,彻骨的凉。

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,唐晚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。夏荷在花园里一个人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,唐晚走过来坐在她身边,将一双手轻轻贴在她冰凉的手上,温柔地说:“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他,我只想在他身边把孩子生下来,生完我就会走。韩棠已经对我说过了,他爱的人不是我,我们早就过去了,他现在心里只有你。”

夏荷怔怔地看着这个几乎夺走自己一切的女人,她的笑容是那么真实,让她无法相信,眼前这个女人是否真如传说,是一个说一不二、有仇必报的烈性女子?

唐晚试着坐起来,却不知道触动了那里,疼得“哎呀”一声。坐在一边的夏荷下意识地扶住了她,唐晚对她露出感激的笑容,表情有些痛苦,“你能不能扶我到下面的水池边坐坐,这里地势高,风太大了。”

夏荷终究是心软的女人,扶着虚弱的情敌沿阶而下。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刚迈下第一个台阶,唐晚就推开那双搀扶她的手,像一个失去支撑的木偶,从陡峭的台阶上滚了下去。

唐晚,这个像风一样任性刚烈的女子,挺着肚子摔落在冷硬的水泥地上,如同一只破裂的皮球,地上马上涌出一滩血,很快,就将她的裙摆泅透了。

夏荷呆站在高高的平台上,看着眼前的一切,直到双眼被迷雾一般的血色浸染,仿佛乌云压顶,遮天蔽日。

她的噩梦,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。

唐晚捡回了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