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弟妹,永乐公主也还是惦记着你。”
“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,你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,甚至心里还不屑一顾。就连仕途,你也走的比旁人要顺遂得多。这辈子我唯一胜过你的,大概就是先有了麟哥。可如今麟哥没了,绮罗也走了,我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
说到此处,沈鹤不禁潸然泪下。往日坚强不屈的男儿,此刻哭成了泪人。
沈郗紧紧地搂着他的肩膀,也跟着红了眼圈。
沈鹤和沈郗直到第二日晌午才回到了沈府。
院门外的白幡已经全部撤了下来,往日热闹的府邸此刻却变得幽深孤寂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哀伤。
沈家长房的小公子遭人毒害,下葬的当日大夫人江氏在儿子的坟前闹着要和离,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了无数的猜测和揣度。
江家和沈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,沈鹤告了病假,已经多日不曾外出。
皇帝怜悯沈家,特地准许沈郗留京一月陪伴家人。
江家的嫡子江照在蜀中做官,京中只有一个庶出兄长江煦。麟哥下葬的十日后,江煦亲自上门,送来了和离的文书。
“这桩婚事是江家对不住你,绮罗一心想要与你和离,父亲母亲都苦心劝过,可她执意如此,我们也没有办法。”
见沈鹤迟迟不说话,江煦面露难色,犹豫着说道:“父亲说了,虽然做不成姻亲,可在他心里,你永远都是我们江家的女婿。这张和离书,你还是签了吧!”
说着,他将和离书递到了沈鹤面前。“是绮罗和你无缘,你看开些吧。”
沈鹤喉头一紧,在江煦的催促中,缓缓展开文书,目光落在了末尾的那句“一别两宽、各自欢喜”上。
四年的相伴,如何就能轻易割舍?
看出了他的留恋和纠结,江煦沉声说道:“这是绮罗的心愿,你就成全她吧!”
沈鹤的手一顿,眸光瞬间冷寂,眼底连一丝光热都没有了。
“拿笔来……”
站在一旁的富贵迟疑地递上笔墨,沈鹤缓缓地提起笔来,一笔一划,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还要盖个印章……”见他搁下了笔,江煦不安地提醒着。
富贵很快就从书房取来了他的私印,随着印章缓缓落下,江煦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看着和离书上那一方红色的印记,沈鹤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都化为了虚无。
如果和离能让她欢喜,那么,他愿意成全她。
江煦很快就走上前来,将和离书重新折好放入了衣袖之中。临走时,望着沈鹤怅然若失的神情,他怜悯地叹了口气。
江煦走后,沈鹤在花厅枯坐了半日。送来的饭菜原封不动的被端了出去。
富贵几次想要开口安慰,可一对上沈鹤空洞的眼神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只能无声地走到屋外,让他一个人安静独处。
朝晖院里,自从那日晕厥之后,刘氏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院门。许知窈和沈郗来过几回,她也避而不见。
六月底的时候,华藏寺的云恩法师游历归来。刘氏得了消息,强撑着精神,要去寺里为麟哥办一场法事,好超度他的亡魂,让他早登极乐。
做法事的那一日,江绮罗仍没有露面。江家只来了一个管事,送了些江夫人亲自抄写的经文。
法会上,刘氏又狠狠哭了一场,哭得头晕目眩几欲晕厥。松露和田嬷嬷见势不妙,立刻将她扶进了后院的一处禅房。
沈鹤和沈郗虔诚地跪在大殿之上,云恩法师神色庄严地念着华严经,一众小沙弥认认真真地敲打着木鱼。
殿内香烛的气味十分浓郁,许知窈心中憋闷,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这时,一个小沙弥从门外走了过来,在她身边轻声说道:“方才那位沈老夫人让我来请夫人去禅房一趟。”
许知窈愣了一下,有些意外地看着他。小沙弥朝她作了一个揖,安静地等在一边。
许知窈转头看了一眼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