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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章 小骗子14：许刃，我彻底被你毁了/生父/替身/坠了楼/剧情

一滴微凉的泪水落在许刃的手背，令他动作一僵。

顾玉宁注视着他，莫名的无力感席卷他的身体，他不顾疼痛地蹲下身，身形单薄的他在男人面前显得格外瘦小。

许刃手中拿着棉签，僵硬在半空，一双白皙的手捧起他的脸庞，让他对上顾玉宁哭红的双眼，顾玉宁问：“爸爸，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了吗？你为什么不骂我？为什么……”

眼泪不断滚出。

顾玉宁颤声道：“我谈了男朋友，我喜欢他，他说要在高考结束后，跟我结婚。”顾玉宁麻木的将苏遗对他说过的话，一一说给许刃听，“我和他上了床，今晚就是他把我送回来的……我喝了酒，许刃……你怎么不说话了啊？”

为什么不发脾气了？

为什么每每在顾玉宁要疯了的时候，突然怜悯又反常的开始对他好？为什么？

顾玉宁一点点吸着气，他注视着许刃的眼睛，突然对他笑了笑，眼泪夺眶而出，声线发抖地说：“是因为，我不像那个人了吗？”

“许刃，我被你毁了……彻底的毁了……”

顾玉宁生活里的种种痛苦的开端，一切的一切，都是因为许刃那晚从父亲这个角色踏出时，带来的改变。

他彻底被许刃毁了……

为什么？

顾玉宁隐约明白，却又不明白，他哭着，满身的污水不论他怎么擦拭，都擦不干净。

他脏透了。

很恶心……

顾玉宁颤颤摸上自己的这张脸，问：“我和我的妈妈像吗？爸爸，你一直、一直在看我……”

从小到大，不论顾玉宁怎么向许刃询问自己的母亲，男人总是顾左右而言他，永远不正面回答他，只是偶尔在顾玉宁笑时，怔怔地望着他的这张脸出神。

像是在透过他的皮囊，看向另一个人。

就连那日跪在门前，把他抱在怀中操弄，都是这副样子。

顾玉宁：“许刃，你告诉我……我的妈妈是谁，好不好？”

眼泪滴在冰凉的地面。

他想去见见她。

小时候，每当顾玉宁被许刃牵着手从学校走回家，都会看到一路上把孩子抱在怀里的妈妈，她们或高或矮，或胖或瘦，但面上永远都洋溢着对自己孩子的爱。

温柔的、暖融融的爱。

顾玉宁从来没有感受过，就连他向许刃提起他的母亲，在男人看来都是不被允许的。

哪怕那时的许刃还没有性情大变，可每每顾玉宁抬头问他有关于“妈妈”这个话题时，都会得到他冷漠且无情地注视，直到顾玉宁胆怯地低头，主动略过这个话题。

顾玉宁今日受到的痛苦已经太多，多到哪怕他再怎么努力承受，都要崩溃，索性就一次性问个明白。

“爸爸，”顾玉宁带着哭腔，“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吗？”

他真的是许刃的小孩吗？

为什么会有父亲会这么的对待自己的孩子啊……

过往许刃做过的事情、说过的话，一件件浮现在顾玉宁脑海中，男人总是习惯性以自己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顾玉宁，纵使顾玉宁什么都没有做。

但在这些恶意里，又有许多掺杂在其中的好，它们把顾玉宁弄得身疲力尽。

大颗大颗眼泪滴在地上，顾玉宁蹲在许刃面前，抬头与单膝跪地的男人对视，许刃手中那根棉签还僵硬在半空，没有丝毫变动，许久，他张了张口，艰涩地道：“不是……”

许刃说：“不是。”

顾玉宁不是他的孩子。

顾玉宁是他领养的。

或者说，是他捡来的。

当时年仅十六岁的许刃全身上下找不出来一毛钱，穷得叮当响，偏偏还木讷，怎么和人结婚生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