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。

顾玉宁刚一坐到座位上,上课铃便打响,班主任踩着矮跟高跟鞋走了进来,在敲了敲黑板让大家安静下来后,说起了有关于学费的事情,并让大家最迟在下午交上来。

随后开始上课。

一整个上午就这么过去。

直到最后一节体育课开始。

临近中午,太阳很大,因为要上体育课,班级里不少人都嬉笑着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,只有零星几个处于青春期害羞的女生没有脱,顾玉宁处于其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

前些天。

刚来到这个班里的顾玉宁,因他出色的外表和永远轻声细语的说话语气,令他被不少女孩包围,许多青春期的男生早就看他不顺眼。

今日像所有积攒的怨气被点燃。

在出教室门时,有人刻意路过他身边,以开玩笑的方式,几个人把顾玉宁围在中间,时不时伸手扯一下他的校服外套。

“哎,你不热吗?”

“对啊顾玉宁,我们都脱了外套,你怎么不脱啊?”

“跟个女生似的,要不我们帮你?”他们笑着。

能够在这所学校上学的人,不是极为有钱的,就是学习成绩非常好的。

还有就是像顾玉宁这种,一开始以亮眼的成绩考入这里,随后因种种原因,淹没在普通班里的学生。

“德育一中”分重点班和普通班两种,学习好的学霸全扎堆在重点班,学费减半;而学习差,但是有钱的,或者成绩普通的,基本都在普通班内。

德育一中全校每两月进行一次大考,考后换班,一切用成绩说话。

顾玉宁原本也在重点班内,但上月考试,因为林纸墨新来的同桌裴安以的那些朋友们的恶意刁难,导致他迟到了一场考试,哪怕在考场上多么努力发挥,最终还是以二十分之差,掉到了普通班。

顾玉宁被几个高大的男生堵在教室门口。

身前是站在走廊上排队的同学。

不知是谁先动了手,顾玉宁身上的校服被扯了一下,他伸手抓住,可白皙的手腕却被其中一个男生眼疾手快地握紧,动弹不得。

“怎么?不能脱?”

几个富二代其中的老大懒散开口道:“你不是缺钱吗?小叫花子?”他在笑,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全是戏谑,“你把校服外套脱了,我给你三万怎么样?”

顾玉宁抬眸看他,眼底有水雾弥漫,明明眼睛是倔强的,却在听到钱时,愣了一下。

苏遗最爱看的就是这种用钱折断别人嵴梁的戏码,他说:“你要是愿意,我现在就把钱转给老师,帮你交了学费。”

苏遗知道顾玉宁的弱点是什么。

只因一次他放学回家时,发了脾气让司机随便开,不想尽早回家。

在汽车走过一条泥泞不堪的小路,苏遗兴致缺缺地转头,恰巧看到了顾玉宁和林纸墨走入了一栋破旧不堪的居民楼内。

小叫花子。

用来形容顾玉宁很是贴切。

“你不是缺钱吗?”苏遗玩味地看着顾玉宁道。

德育一中一学期的学费恰好在三万。

“脱一件校服外套,三万块钱很合理吧?”

身为大少爷的苏遗,因为十七岁生日时的一次意外,最讨厌的就是娘们兮兮的男人,此刻,顾玉宁恰好戳在了他所有讨厌的点上。

一时间。

顾玉宁只觉得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他身上,有些长了的碎发挡住他的眼睛,顾玉宁努力压下心中想要躲起来的恐慌感,转过头,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苏遗,开口颤颤问:“真的吗?”

“哈。”

苏遗笑了,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
三万块钱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来说,只是九牛一毛。

他看着顾玉宁的眼睛,眼睁睁地瞧着那里的倔强消失,他伸手,让人放开顾玉宁的手腕,却见自己的兄弟迟疑了几秒,才一副恋恋不舍地样子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