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顾玉宁耳边一片嗡鸣。

他抬头，呆愣地看着容浮野，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，不然容浮野怎么会说他喜欢他？甚至可以为了他当容弃的替身？

疯了吗？

下意识摇头。

顾玉宁大脑中一片混乱，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的话，或许早就伸手掐自己一下了，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睡醒，不然怎么会做这种天方夜谭的梦。

“容、容浮野……”

顾玉宁艰涩开口，一边摇着头，他一边道：“你知道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他心存侥幸，“你是在和我开玩笑，对不对？”

不然怎么都解释不了，容浮野为什么会突然跟他告白。

明明今天早上，还觉得他蠢、他懦弱，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？

就算顾玉宁想过这个世界发生了错乱，都没有想过，容浮野会喜欢他这个荒谬的可能性。

“没有。”

容浮野看着顾玉宁有些苍白的面庞，认真道：“我没有跟你开玩笑，考虑考虑我，好吗？我不比容弃差的，更何况，我还比他年轻，比他听话，我……”

容浮野一时卡壳，他突然意识到了顾玉宁的想法，转而安静下来，良久，在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凝结时，他忐忑开口，“你……什么意思？哑巴，你别说，你讨厌我啊？”

“……”

顾玉宁撑着自己起身，身上宽大的短袖变得凌乱，白皙锁骨露了出来，听闻容浮野的话，他慌忙摇了摇头，说着“没有”，可除此之外，却不知自己该再说些什么。

“我……”

顾玉宁舔了舔干涩的唇瓣，睫毛抖动，垂眸不断组织着自己的语言，颤颤巍巍地道：“我没有讨厌你，但是……我是你哥哥的男朋友，你能够明白吗？我……”

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呢？

顾玉宁想不通，容浮野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和他表白，更想不通，自己以往究竟是哪里做得过了界，让容浮野喜欢上了他。

拧着眉头，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小聋子有些手足无措，一面想要拒绝，一面又因为害怕容浮野难堪、不高兴，担忧得眼前浮起一层雾气。

“所以呢？”

容浮野望向顾玉宁，面上原本的期待逐渐落下，只余下令人看不透的平静，他朝前走了两步，站到床边，俯身，眼睛和顾玉宁对上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所以呢？嫂嫂，你难道就不想感受一下出轨的感觉吗？”

“我会做得比我哥更好。”

容浮野说：“我会乖，而且……”他看着顾玉宁，突然突兀地笑了下，轻声道，“你有选择吗？”

顾玉宁面色一白。

容浮野道：“你还有其他赚钱的路子吗？嫂嫂。”

顾玉宁唯一的金钱来源渠道，刚才已经被容浮野破坏了个彻底，此刻的他，如果还想要救容弃的话，只有讨好容浮野这一条路。

不然就只能赌容父容母还对容弃残存一丝善意。

但这怎么可能呢？

空气顷刻间变得极为稀薄。

顾玉宁眼睁睁地看着容浮野靠近，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一寸，仿佛下一秒，就会亲上一般。

“嫂子……”

其实容浮野也不想这样的，可顾玉宁一直在拒绝他，“我有很多的钱，足够容弃用上个五年、十年。而且，你可以把我看成他啊，我不会介意的。”

容浮野说：“我接受自己当我哥的替身，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。以及我保证，只要我哥醒过来，你就还是他的男朋友，谁都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，而我，永远都是你们的弟弟，好吗？”

话音刚落，容浮野便缓缓靠近，轻轻在顾玉宁唇上吻了一下。

少年没有躲避，只是僵硬地承受着，眼睛呆呆望着他，像是还在思考容浮野话中的意思，可他已经别无选择，无论他同不同意，都只能走上容浮野给予他的这条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