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收到了一封来自“热心学生家长”的匿名信。信中并没有指名道姓,只是措辞激烈地指责文学系某位“德高望重”的教授,利用其职权和身份,与自己班上的一名年轻学生存在着“超越正常师生界限极其不正当的亲密关系”。

系主任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无形烧红的锥子,狠狠精准地扎进程郁最敏感、最脆弱的神经。

程郁端坐在沙发上,面色平静地听着,还配合地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会“引以为戒”。但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,却早已紧紧地攥成了拳头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,一片惨白。
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的后背已经被一层冰冷的冷汗彻底浸湿,昂贵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冰凉湿滑的恶心触感。

办公室里沉闷的空气,混合着主任身上那股陈腐的烟草味,都仿佛变成了审判的气息,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散,系主任那张一开一合的嘴,和他身后书架上那些道貌岸然的精装书籍,渐渐变得模糊。

取而代之的,是山涧里那具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年轻光洁的雌躯;是诊所那张狭窄病床上,被自己操干得泪流满面、淫啼骚叫的媚熟淫荡肉穴;是那根沾满了自己精液和对方肠液代表着罪恶的狰狞肉屌。

系主任那慢条斯理的质询声,与周予那破碎带着哭腔的“老师……大鸡巴……要肏死我了……”的浪叫声,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。

一种巨大无与伦比的羞耻感和被当众揭穿的恐惧感,像潮水般将他淹没。但在这灭顶的羞耻与恐惧之中,他的下腹深处,却又不受控制地升起了一股邪异扭曲的快感。他的雄壮精壮健硕马屌在他的西裤之下,可耻缓缓地开始充血、抬头。

他仿佛正被系主任按在这张象征着学术与权威的办公桌上,当着所有人的面,被无形一遍又一遍地操干着,凌辱着。这具被他精心伪装了三十多年名为“程郁教授”的皮囊,正在被一层层剥开,露出里面那个被情欲支配肮脏不堪的“贱肉”。

程郁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那间办公室的。他只记得自己全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,说着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场面话。他的脚步虚浮,像是踩在棉花上,眼前的一切都隔着一层不真实的薄膜。

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用颤抖的手打开门。

一进门,就看到周予正一瘸一拐兴高采烈地在厨房里忙碌着。他穿着一件可爱的围裙,正在尝试做一道程郁最喜欢吃的菜,脸上带着毫无阴霾纯粹的笑容。听到开门声,周予回过头,开心地说:“程老师,你回来啦!我……”

话未说完,周予看见了程郁那张惨白如纸的脸,和他眼神里那几乎要满溢出来浓得化不开的绝望。

那一瞬间,巨大足以将他整个人彻底摧毁的恐惧,攫住了程郁。

他再也支撑不住,猛地冲了过去,一言不发地将周予紧紧死死地抱在了怀里。他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,仿佛是想将这个他生命中唯一也是他罪恶源泉的少年,彻底残忍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,再也不分开。

周予被他这突如其来近乎粗暴的举动吓了一跳。他手中的锅铲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随即,他便清晰地感受到了,抱着自己的那具高大身躯,正在无法抑制剧烈地颤抖着。

程郁那近乎崩溃的反应,让周予心中充满了浓重的不安。接下来的几天,程郁变得异常沉默寡言。他不再像往常一样,在书房工作到深夜,而是早早地就回到卧室。他会把周予紧紧地搂在怀里,却不做任何带有情欲色彩的动作。那拥抱是如此用力,充满了绝望的气息,仿佛不是在寻求慰藉,而是在进行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告别。

周予什么都没问,他只是安静地任由程郁抱着,用自己的体温,试图去温暖那具日渐冰冷的躯体。

直到周予父母的忌日这天,所有积压的情绪,连同那无法摆脱的罪孽感,终于找到了一个淋漓尽致的爆发出口。

天色阴沉得可怕,浓厚的乌云低低地压在城市的上空,下着不大不小冰冷的秋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