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这电话不是为了听噩耗。

昨夜发生什么他不太清楚,一听李章序说这些也猜到情况不是很好。

该安慰的话他都安慰了,该说的也说了。

汤柏林还伤心,他能怎么办?

“算了。”李天川横竖是不怕事,跟汤柏林说,“他活该,谁让他给你下药?妈的,老子跟他从小一起长起来,他这么搞背刺,鸡巴给他扎穿也是报应,怨不了别人。”

汤柏林缓缓抬起眼睛,知道李章序在听,故意哽咽柔软地叫了声川哥:“田元龙他爸妈肯定不会放过我,就算他给我下药,还想强奸我,但毕竟动手伤人的是我。而且他受了那么重的伤,李院长也说情况不好,这可怎么办啊?得去坐牢吧,是不是?”

李章序没说话,倒是咔嚓一声,像点烟。

汤柏林隔了几十公里也能想到李章序点烟的样子。

黑金的寿百年在他眼皮下那么一浮现,他借着电话那头在听,问李天川:“你和田元龙从小一起长大,要是他爸妈不愿意,不让你跟我结婚怎么办?”

“你管那么多。”李天川不是愿意哄人的人,昨晚说的挺多已经特别烦,这会也没好气,“他自己犯贱怎么不提?我没跟他说你要跟我结婚?他明知道还来越界,活腻歪,管他干嘛,爱骂骂去,打不了撕破脸皮,他也没真正把我当兄弟,不然能奸你?”

汤柏林点了下头,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。

片刻抛砖引玉,问:“你今天不是要去珠海?”

这话是说给李章序听。

李章序也听见了,眯下眼,吐出一口雾,不做反应。

下一秒李天川果真说:“打完电话我就走了,那边有车赛,我过去玩。”

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两个星期吧。”昨晚没出事,李天川本来也是要走。原定比赛只有三天,可能第四天他就能回。田元龙背刺他一刀,差点强奸了汤柏林,他心里不爽,又觉得这兄弟实在做不下去,心情特别烦躁,就想出去散散心。

眼不见心不烦。对兄弟是,对汤柏林更是。

“你就别跟我去了。”李天川怕汤柏林要粘着他,把他手指掰下去,“在家待着吧,要不找你朋友玩去,反正月底之前我肯定回来,跑不了。”

汤柏林点点头,说:“听见了吧?”

李章序深抽一口烟,仰头。

听见了。然后呢?

说在国外偷情的是你,说不在国内玩的人也是你。当他李章序人形抚慰器,随叫随到?

谁他妈给的厚脸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