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”
“有些事当儿子的年纪轻心里没个线,当老子的总不能跟着混帐吧?”李章序暗讽,“田元龙是要强奸人家,才被正当防卫摆了这么一道。你自己评心论,这事怨谁?我说句难听的。难道汤柏林去坐牢,你儿子那阴茎就能完全恢复?未必吧。说实话,接阳具这玩意儿七分看功力,三分看运气,给你修复好没错,但你要仗着有权有势净缺德,我看你儿子那鸡巴干脆别想长好了,好了也是烂肉一条,不知道去祸害谁,何必?”
老田被他骂的脸上红一阵,白一阵,这叫一个失语。
昨天他接到信就过来,田元龙自然不肯承认是他犯错在先,责任全来到汤伯林头上。
今日听李章序一说,他心中又犯嘀咕,心想难道真是那混小子骗了他?不是汤柏林故意害他儿子,是田元龙先犯贱开始?
老田越琢磨越迷糊,李章序平日里跟李天川都不亲近,更别说护着他对象,根本不可能。
心中愁云越来越大,见老田不是彻底没救,李章序说:“我这么跟你说吧。你儿子那地方确实伤了,但要评个残疾,倒不至于。专业名词你听不懂,我就长话短说。”
他顿了顿,训孙子似的指着老田:“以后,让你儿子管好那玩意,别天天想着酒池肉林,害人害己。这大半夜我给你救回来一次,再有下次,别说田元龙跟李天川光屁股长起来,是发小,他就是我亲儿子,我都得给他剪了作案工具。想清楚再说话,这伤残,还评不评?”
他这一番说,老田哪还敢,“不评了,不评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李章序随手一指楼梯,“我瞧你胖成这样,多少有点脂肪肝。别坐电梯,走路上病房去吧,当减肥了。”
他气场太强,老田不敢忤逆,缩着脖子照做,拎着几只袋上楼去。
李章序一勾嘴,出去玻璃门,这就开车回宅。
华美哪个科室都有自己的专家主任,他这些年很少像刚开始公那样天天上手术。除非是特别难搞的,否则一般都主持大局,很少像这样连轴转。
在家洗了个澡,出来也十来点钟。
大中午头太阳正好,李章序窗帘全都合上,脱了上衣裤子,大床上一躺这就准备睡觉。也不知怎么了,兴许太累。又或者心中的负担没放下,他这一路睡得不踏实。模模糊糊一直做梦,梦见田元龙那满是血的命根子没接上,梦见她手术做到一半麻醉失效,疼的瞪着眼嘶声裂肺地喊,后边隐约还梦见汤柏林,在梦里惊慌失措拿着指甲刀说不是故意的,问他怎么办,一手的血,他害怕。
这梦做的古怪又真实,他瞧见汤柏林那雪丽林的手去抓他,一个激灵猛的醒过来,周围安静的像墓地,没有半点光,倒是床头桌上手机震个不停,有电话。
浑身湿透了,全是汗。
李章序抬手抹把脸,划开屏幕:“说。”
“叔,田云龙是不是去华美了,情况怎么样。”李天川800年不打一个电话,汤柏林昨晚没睡好,他瞧着早上也没精神,这就给李章序拨号,想让他安心。
李章序看了眼号码,问:“怎么用你爸手机给我打电话,你手机?”
“我手机没电了。”李天川低头,汤柏林不知什么时候攥住了他的手腕,一脸惴惴不安,看上去像是一朵开在冰川里的玫瑰,被人敲碎了要挖断,一点也没底气。
李天川不由咽了咽吐沫,安慰汤柏林,“你不用担心,要是我叔给他做的手术那肯定没事。全紫荆也照不出来第二个比我叔叔牛逼的人,做一辈子手术,肯定没事。”
李章序一听就知道汤柏林在旁边。
想起那夜在天台,汤柏林给他那坡头一盆冷水,他靠着床头,憋了半天慢悠悠故意道:“杀人要偿命,伤人要坐牢。把人弄成那个样子,就算救回来人家老子也不愿意,你说是不是?”
15
汤柏林垂下眼皮,手指抓李天川腕子更紧,几乎留下一排发红的指印,害怕又担心,十足奥斯卡演技。
李天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