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期生活在白得让人作呕的象牙塔里,林海的心逐渐被黑暗所侵蚀。

在他一直活得浑浑噩噩又无趣的人生里,有些情感开始一点一点地发生质变,正如窗台那被霉斑朽坏的框,美好的过往已经远离,不复从前。

他在某一次突然惊觉,发现自己对南木居然有了性冲动。

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他记不清了。好似是在某一个傍晚,太阳刚刚匿进云层,当黑色抚摸大地之时,那个孩子慵懒地下了飞机。他眼角微红,睫毛湿糯,下唇有道血色沟壑。

孟子曰:食色,性也。

看到美人会产生性冲动,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。

他马上三十,临近死亡塔里的人是难以活到三十多的。

逼近死亡的人逐渐变得无所畏惧。

于是,被暗湿拥抱的蜘蛛铺开了一张网,妄图将蝴蝶层层围困。

在黯淡无光的白日里,南木坐在桌子上安静地触摸着钢琴,黑白色琴键的冰冷从指尖传到心脏。

他被许圆梨和林海关在了家里,那里也不许去,如同被关在笼里的鸟。没有了电脑网络,他仿佛身处一座孤岛。

这个孤岛上还没有南乔。

“小木。”那个身穿夹克衫的男人推开了他房间的门。

南木安安静静地弹着钢琴,白皙修长的手指摁下琴键,音符被唤醒,跳跃在空中连成一首曲。

林海缓缓地走近了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眉眼温顺的少年:“你妈妈今天有事儿可能会很晚回来。今天……今天让我来陪着你吧。”

南木掀起眼皮,睫毛轻颤,他轻轻地抬头,对上暗黑色的双眸。

无所谓了,无论谁在他身边结果都是一样的,都是那么死沉安寂除了南乔。

这般想着,他垂首,聆听每一个音符从自己苍白的指尖泄露。

林海的眼神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,如同深海安康鱼眼前的灯,诡异又渗人。

“你……你之前跟沈立明……”

正在弹钢琴的手指一顿,发出了不和谐的音响,南木皱着眉不解地抬起头。

林海有些口干舌燥:“他强暴你……成功了吗?”

“父亲,你想说什么?”

“我……”那双如同黄鼠狼一般的双眼发出了奇异的光,“我想问问你,之前你浑身的吻痕,是他弄出来的吗?”

每次周日,南木坐着晚班飞机回到南市时,接他回家的人要么是许圆梨,要么就是林海。

林海心细如发,当然能察觉从北市回来的那个人,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娇媚。

南木天生长着一副?无悲无喜的脸,有着透白如雕塑的脸庞,淡青色的血管藏匿在青白色的皮肤上,如同冰色大理石上的花纹般冷艳。

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,以及一种如死灰般衰弱无力,仿佛存在于真空。

但是,他有时突然就如同盛开的醴红牡丹,带着无意识的妩媚,美到极点而妖冶,好似生来就是要颠倒众生。

林海不知多少次透过汽车的后视镜,窥觊少年藏在冷色长袖衫里,那若隐若现的红草莓。

如醴在喉。

他花费五万美元买南乔的情报,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许圆梨让他调查对方。更多的,是他埋藏在黑暗里,深不见底的肮脏欲望。

对,如图沈立明,林海也被这个妖精不经意的媚态给迷得神魂颠倒。

他一步步逼紧南木,让对方崩溃得想要逃离,让许圆梨知道对方要逃跑的想法,把他关锁在家里。

这样,他便有了机会。

他比那个沈立明更聪明。说实话,他瞧不起那个人,沈立明被冰毒支配了头脑,像一只肮脏愚笨的苍蝇。

聪颖的猎人是知道如何利用一切先机,来诱拐猎物一步一步进入圈套。

而现在,那只美丽的蝴蝶,就被困在蛛网里,动弹不得。

他看向南木的眼神逐渐露骨,毫不掩饰内心的欲望。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