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大人可是有证据了?”
归正卿顿时耷拉下肩膀,半晌过后,又愤愤道:“证据不是被唐毅给毁了?那账簿的纸页新得跟刚买似的,定是用来偷梁换日的。”
这便是没有证据了。
见晋昭不说话,归正卿又继续道:“京里谁人不知?那唐毅是忠勇老侯爷的门生?年轻时一贯与兵部胡尚书交好,可那账簿里,是半个‘胡’字也没提,这说出去谁信?便是个穷苦人家的子弟,逢年过节的,也知道给自己老师送些礼慰问,可他唐毅倒好,十二年来与胡氏半点往来都没有,说里面没有猫腻,谁信?”
“御史台办案,想来要讲真凭实据。”晋昭沉目道,“忠勇侯到底是三朝元老、胡尚书亦是……平叛功臣之一,没有证据,归大人可不该如此揣测胡氏。”
问得晋昭此言,归正卿的血顿时凉了下来,他看着晋昭,似乎有些失望:“你怎么也这么想?”
归正卿没想到,晋昭会说出和钟庭月一样的话来。
说来,朝会那日晋昭在朝堂上的举动,归正卿是真心敬佩的。
御史台闲置多少年了,眼看着朝堂上谭、胡、赵三股势力鼎立,蒙蔽天子圣听,多少忠正之言被碾得稀碎,各州御史的折子被当作废纸燃烧,归正卿本觉得,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,就当个碌碌无为的闲官,淹没在历史的车轮里。
可偏偏,晋昭出现了,一纸状书上达天听,将那些弄权之人打得个措手不及。
陛下终于罢了赵梓明的官。
归正卿以为,御史台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了,恢复前朝光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