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不尽人意的事情?她该如何补救,倒没想到沈砚将她家中?的事都面面俱到的安排好了。
陈母望了眼堂屋外头,问:“李嬷嬷这?会还在隔壁院子候着,你可?要见见?”
“自是要的。”
陈今昭让两宫女去将人请来,又让她娘拿个新香囊过来,装了两锭银子当见面礼。
一个四十几?许、头发梳的纹丝不乱的妇人,很快由两宫女引着过来。她进?来后态度恭谨的朝陈今昭及在座几?位行礼,动作标准举止有度,面容严肃却不显刻薄。
这?位教?养嬷嬷举手投足间透着规矩,无不恰到好处极具分?寸,显然是沈家认真甄选的。
陈今昭将香囊递过去,真心诚意感?激她对稚鱼这?些年来的教?养。李嬷嬷双手接过道谢,不卑不亢道,皆是她分?内该做之事。
两人寒暄几?句后,李嬷嬷就退下?了。
陈今昭朝旁侧看了眼,自打李嬷嬷进?来后,身板就做得极为端庄矜持的稚鱼,不免暗笑?了声?。
不过说起稚鱼,她就不免想起一事来。
过了年稚鱼就二十了,在这?个朝代,算是老姑娘了。
此时陈母也想与陈今昭说道此事,不过呈安已然大了,不方便当着他的提,遂就让他先回屋做课业去。
陈今昭料得她娘应是有话与她讲,就笑?着摸摸呈安的脑袋道,“听你阿奶的话,你先回屋整理下?课业,等会拿出来给我?瞧瞧,我?得看看小呈安这?些年进?学情?况如何。”
呈安听话的起身出去了,离开前还抬袖行了退礼,小小的人已经颇具书生气了。
陈今昭眸光柔和的看着他的小小背影,心中?突生感?慨,既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,又有种时光如梭的恍惚感?。
此时此刻,方有种她离家竟那般久的感觉。
陈母看着呈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,脸上不免落上了愁绪。叹了口气,她问陈今昭,“幺娘她,可?有给你去过信?”
提起幺娘,陈今昭也神色微怔,心下也泛起了些担忧。
昔年她与幺娘几乎是前后脚离了京,她去各地筹粮,而幺娘则南下?做了番子。
她也不知?幺娘是何时起了这?般的主意,她甚至都不知对方是从何处得知?朝廷正秘密征召番子的事。
先前幺娘积极参与京中?官眷举办的宴会时,她还很欣慰,认为对方渐渐的走出来了,有了自己的主心骨,慢慢的已经将注意力从?她的身上移开。
在她看来,幺娘的针线手艺极佳,来日有了自己主意,找到自己努力想做的事业后,或许会开家绣坊或许经营家针头线脑方面的铺子。却如何没想到,对方却一鸣惊人的,竟毫无征兆的打起了去往南下?做番子的主意。
“当日你尚未下?值,你那……宫里头那位过来的早,我?瞧见他来,正要带着呈安回隔壁呢,哪成想幺娘突然到他跟前,开口就道有话要与他说。”回忆当初的场景,陈母脸上仍是震惊与难解,至今都想不明白,从?来安静懂分?寸的幺娘,为何会行那般突兀至极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