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她惊了一跳,当即就要过去拉幺娘回去,就算有什么话也好歹等到今昭回来再说。哪料得到幺娘那日就似被什么附身了般,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,硬是站着那人跟前挡着路,丝毫不理会她。
陈母与陈今昭说着当时的情?况。
何止是她惊了,她在旁瞧着,从?来对他们都是一副淡笑?模样的宫里那位,似也被幺娘突来的举止给震的面色微僵。
“那位把她带到了堂屋里,两人敞着门,一坐一站的谈了会话。我?在外头隔得远,也听不见什么,就见小半会的功夫,幺娘就出来了,然后就闷不做声?的回了隔壁。”
陈母捂着胸口,缓了好一会,方有些不是滋味道,“问她什么也不说。后来就离京了,也不知?去了哪,一去这?么些年就音信全无。就算,就算不念着我?跟稚鱼,好歹呈安是她生的罢,今昭你说,她就一点也不想,也不念着?”
陈今昭就安慰道,“她此行也是去做正事的,当然不能?向外通信。”
幺娘的事,他当年与她提了大概,并询问她的意见。她闻言震惊异常,难以置信幺娘竟会起这?般堪称惊世骇俗的念头。在问过对方确认了番后,她终是默认了幺娘的做法,既是因为当时她出京筹粮在即,实在无暇顾及太多,又是因为她觉得人各有志,只要不是被逼着行这?条路,那她也无权阻拦。
这?世间,终究是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。
只是难免还是会担心,因为对方走的是条不同?寻常之路,风险未知?,前路未知?。可?涉及朝廷机密,即便她与他关系亲密,却也不会没有分?寸的冒然打听。所以她目前也只知?幺娘是南下?做番子,至于具体是在江南、荆州抑或其他地方,连她也不知?。
回京的路途中?,他倒是略微跟她提了句,幺娘目前安好。
“娘不必担心,幺娘他目前一切皆安。”陈今昭安抚道,见她娘神情?落寞,就转移了话题,问起了稚鱼的事,“我?瞧稚鱼举止规矩大有长进?,就是不知?管家的本事学的如何了。”
稚鱼知?道她哥是在调侃她,就抢先回了话,“我?学的可?好着呢,大哥不信的话,可?尽管考校。”
陈今昭瞧她昂首傲娇的模样,就抬了指尖轻点下?她额头,忍俊不禁道,“那等会我?检查呈安功课时,连带着你一块。要是在呈安面前丢人了,你可?不能?又吵嚷又哭鼻子啊。”
稚鱼抱着陈今昭手臂,嘟嘴嗔道,“真是的哥,我?年少时候的糗事你能?笑?话我?一辈子。”
想起稚鱼从?前那些糗事,三人都忍不住笑?起来。
笑?过一会,陈母就对陈今昭道,“对了今昭,我?给稚鱼相看好了一户人家。那家儿郎很上进?,学问做的极好,听闻有望在来年的科举中?进?二甲前几?名。”
说着就仔细跟陈今昭说了那家人的情?况,家中?几?口人、家中?哪些人再朝为官、那位儿郎姓谁名谁、脾性相貌如何、何人牵线搭桥、近几?年两家如何走动等等,事无巨细都与她道明。
陈今昭突闻这?个消息,有被震惊到,毕竟她的记忆还多少停留在稚鱼说罗行舟为人有趣、似对他多少有意的时候。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,距离那个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三年之久了,况那时稚鱼年少懵懂,而他二人那之后再无联系,所以于稚鱼来说,对方或许不过是她人生中?短暂停留的过路人。
他二人或许是真没缘分?。
抛开这?个念头,她开始分?析陈母口中?说的这?家人。
家中?祖父是任上正二品官致仕,目前在老家荣养。有本家叔父在吏部为官,官阶正四品,她与之来往不多,但有些印象。父亲在地方为官,是从?五品知?州,再有其他叔伯分?散各地做官,官阶都不高,但好在为官算本分?,在任上并未欺压百姓等恶名传出。
看起来,这?家的家世不差,也不算太高,算是中?规中?矩的人家。她娘说相中?的这?个儿郎在家排行为三,人相貌不差,脾性温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