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2章(2 / 2)

分寸的对方,为何突然问出如此不妥当之言。别说户部、工部隶属不同衙门,就算同在?一部,向?同僚打听机密政务,亦是犯忌讳的事。

就算二人是友人,这也是极不妥当的。

就在?他拧眉沉思要如何回?应这话时,却听到对方猝不及防地发问

“忙的,可是田税改革之事!”

沈砚猛地站起来。

陈今昭骤然撑案起身,衣袖带翻了手边茶碗。

“改革的具体是哪条田税?”她咬紧牙根,目光如炬,“是摊丁入亩?还是,官绅一体纳粮!”

如惊雷轰耳。

沈砚骤缩了瞳孔,清雅的面容刹那褪了血色。

陈今昭手按着桌面,指骨泛白。她死死盯着对方的面色,尾音带颤,“我如此精准的提出这两策,你为何不震惊、不质问?你是不是知道,这两项田税改革之策,出自?我之手?鹿衡玉的首倡书已在?路上?,在?变法的前夕,你沈泊简充当了什么角色,我陈今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!沈泊简,你告诉我!”

沈砚无法直视她的目光。

他扶着椅座,趔趄地重新坐了回?去。

“荆州的事,瞒成了铁桶一块,你如何知晓的?”

“这你不必管!你只需回?我上?述问题!”

他艰难扯出抹苦笑,“朝宴,你……不该问出口的。”身形孤绝的坐着,他定了定神后,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服她,“不必较真的,我三人各充当何等?角色,其实亦非那般重要。人生于天地之间,总有各自?的使?命要完成,即便?粉身碎骨,但?于吾等?而言,何尝不是求仁得仁。”

“吾等??吾等?!”陈今昭重复两声,喉间好似戳了把尖锐的刺棱,吐出口的话都似刮着血沫,“我不想听冠冕堂皇的话,我是工部官员,只听务实之言。沈泊简你明说,吾等?代表了何意?鹿衡玉要上?书首倡变法,你呢,是联名共襄盛举,还是附议以?壮声势?抑或于户部鼎力相助,为其保驾护航,再或待他殉道后,承其遗风,继其遗愿!”

“朝宴,你又何必刨根问底……”

“这里没外人,你说句实话罢,沈泊简!”

滴漏滴答的声响在?花厅中清晰的回?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