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男子可做医师,可做大夫,却没有女子做。”白棠说道:“怎么会是我离经叛道?难道女子就不会生病?生了病,又碍着男女大防,不敢请医师,因为这世上的医师都是男子,所以女子生了病便只能拖着,小病变成了大病,大病就只能等死不可?要我说,是你错了,是这世道才离经叛道!”
“从古至今都如此,女子不可学医,不可入仕途,不可抛头露面,天下从来如此,你难道还与这世道抗争不可?”赛华佗拍着案板喊着:“若是我说,你本不该生了这些心思,婚嫁之事如此,开药堂之事如此,行医之事亦是如此,你以为自己与男子没什么不同?殊不知这世道会吃了你!”这时恰好宋宴匆匆赶了回来,赛华佗便冲着他喊道:“你赶紧带了她走,走得远远的才好,只是不许将我教你的医术再教给她!”
白棠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,宋宴扶着她,她又最后冲赛华佗放了狠话:“天生万物,也生男女,女t子和男子本就没有没有什么不同。月有圆缺,天有阴晴,总有一天连这世道也会变,你会知道你是错的!我告诉你,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!”她气得跺了跺脚,飞奔着跑了出去,眼泪洒了一脸。
白棠跑到白府,刚到后门,便像往常一样要绕到前门去,却看见几个家丁,抬着一个卷着的草席,偷偷摸摸地不知道要往何处去,她不知怎的总觉得此事怪异,要扔什么东西只管大大方方扔就是。那些家丁她也瞧着眼生,她跟着那些家丁一路走,七拐八扭地重新回到了东街,越走越偏僻,走到了乱葬岗。
那草席被随便地一抛,落在乱七八糟的尸体上。
“这也太晦气了。”其中一个说道。
“是晦气,刚来白府没多久,就赶上这么个事。”
“哎,还说什么?谁不是为了两个钱?”
“赶紧走吧,回去复命,刘嬷嬷等着回话呢。”
几人唉声叹气的,突然一阵秋风刮起,从那草席中掉出一支簪子来,碰在地上,成了三截,其中一个胆大的赶忙去捡。
“你捡那东西干嘛?一个丫鬟的东西,能值多少钱?”
“死都死了,这东西若是能值两个钱,便拿去给我们哥几个打点酒也是好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
几人说着便从白棠眼前过去了,白棠只觉得那翡翠簪子眼熟。
秋风越刮越大了,把那卷着的草席吹平了些,有一角颤颤巍巍地被吹起来,露出里面裹着的人的半张脸。
那么熟悉的一张脸,她不可能认不出来的。
是谁?
白棠不敢置信,也不敢上前。
是柳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