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读了不读了。”钟瑜的头摆得跟拨浪鼓一样,“这硕士论文已经要了老娘半条命。”
“那准备直接工作吗,还是先休息休息?”黎初月又同她闲聊了起来。
“找工作,当社畜。”钟瑜笑笑,“对了小月儿,你说我学的是戏曲服装设计,等我毕业了,去你们新月剧团,当个服装师怎么样?”
“那我当然是欢迎啊!”黎初月弯起笑眼,“只不过我们庙小,能不能容下你这尊大神啊。”
“别闹。”钟瑜打断她,“现在你们实景剧场的新年演出,都已经一票难求了,甚至还有朋友问我有没有渠道搞到票呢。”
聊到这里,黎初月突然想起了工作上的正事儿:“对了小瑜,有件事我们确实可以合作一下。”
黎初月接着解释道:“实景剧场那边打算增加一个昆曲戏服戏妆的体验区,就是观众可以换上全套的行头拍照留念,也可以现场学唱一段昆曲,录制成小视频。”
钟瑜拍拍手:“这个创意不错,到时候大家把自己的昆曲造型发到朋友圈,又是一波无形的宣传和推广。”
黎初月点点头:“是啊,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,看昆曲演出也能跟看电影一样,成为大家休闲消遣的方式之一。”
钟瑜还有点不解:“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?”
黎初月笑笑:“在昆曲的服装设计上,你可是行家啊!”
钟瑜听完明白了个大概,笑道:“你是想让我帮你设计一些好看的、适合上镜的戏服吧!”
“是呢。”黎初月端起杯子,跟钟瑜碰了一下,“希望能跟你合作!”
“这个当然没问题!非常愿意效劳。”钟瑜喝下了一大口饮料。
两人点的菜陆陆续续地上桌,钟瑜拿起筷子又问起了黎初月:“阿姨最近怎么样?”
黎初月知道,钟瑜是在问她的妈妈黎雅,于是柔声回答:“她很好,刚去了温哥华那边治疗,有南盛在陪着她。”
“其实我见过几次阿姨,都觉得她很美、很温柔,情绪也很平和,完全看不出是有那种精神类疾病的人。”
钟瑜的声音里有点惋惜:“所以阿姨,是发生过什么事吗?”
黎初月听她这么说,心里莫名地有点难过,但她并不排斥同钟瑜倾诉这些。
黎初月小声开口:“其实我外婆还在世的时候,也不愿意跟我提起这些往事,我也只是隐隐约约地有所耳闻。等到了现在,我见到了南盛,听到了他的解释,我想我差不多能还原所谓的‘真相’。”
黎初月抿了一口柠檬茶,开始缓缓说起。
“我妈妈那个时候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学生,因为未婚先孕,受尽了旁人的指指点点,也被迫退了学。”
黎初月叹了口气,接着说:“她那时年纪小,怀孕也不懂得照顾自己,生我的那会儿是早产,做月子期间忧思过度。后来,她的精神状态就开始变得不太正常了。”
黎初月的声音很平静,但钟瑜却听得十分揪心。
她把桌上的盘子往黎初月面前推了推,故作轻松说:“小月儿,先吃饭吧,菜都要凉了。”
黎初月无奈地点点头:“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,我妈妈她刚好失去了那几年的记忆。其实这样想想,记不起来这些事也挺好的。”
钟瑜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,只能安慰道:“你也别太担心,都会越来越好的!”
这一晚,两人一起回到了黎初月租的那个南四环的小房子。
她们俩像大学一样,再一次睡到了一个房间里。
两人洗过澡、换上睡衣、贴好面膜,并排地躺在了床上,开始聊起了女孩子间的心事。
“小月儿,你和薄骁闻怎么样了呀?他们那家人可都不是善茬,一入高门深似海啊。”
“嗐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黎初月倒很是坦然,“不过无论怎么样,我们都会很坚定地在一起。”
两人聊着聊着就没了声音,纷纷昏昏沉沉地睡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