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拾抱起程壹，格外轻松，带着她绕过地上昏迷男人的身体。

程壹靠着陆拾的胸腔，听见他毫无情绪的声音。

“毕竟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。”

第51章 可事实上，她只是因为爱他

程壹整个人陷进浴缸里，温水浸透她全身，房子地暖开得很足，她只穿着薄薄一件吊带，却依旧蹙着眉，忍耐着身体深处的欲望和燥热。

浴室的门被缓缓推开，陆拾捧着水杯，慢慢走到程壹身边，半蹲下身体，他看着程壹潮红的脸。

“这是哪？”程壹气声问。

不是酒店，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房子。

“租的房子。”陆拾开口道。

他把水杯递到程壹唇边，冰冷的杯口触碰到程壹唇瓣，激起她浑身战栗，程壹深吸一口气，颤声说：“……你先走吧。”

陆拾呼吸平缓，看着程壹泛红的眼睛，单膝跪在地上，俯身靠近程壹的唇，低声问：“让我走？”

他抬起手指，寒凉的指尖蹭过程壹唇瓣，轻声引诱：“你不想要我吗？”

程壹靠在浴缸上，偏头避开了他的触摸，阖上眼睛，轻声乞求：“你走吧。”

不要留在这里。

不要让我们之间更加理不清。

陆拾低声笑了笑，“如果是李斯言在这里，你还会让他走吗？”

明明再也不想在程壹嘴里听见李斯言的一切，他却还是忍不住自己先提。

说到底，陆拾心里那股妒火依旧在死死炙烤着心脏。

他自己受不了，忍不了而已。

程壹咬唇，炙热的吐息被她吞咽下去。

她越是对李斯言的事情避之不答，陆拾心里那团火就烧的越旺。

直到理智崩盘，陆拾捏着程壹下颌，轻声说：“不想开口也没关系，毕竟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，可以好好在一起。”

程壹抬眼，额头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。

陆拾抬手遮住她眼睛，另一只手按在程壹后颈，俯身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。

程壹几乎没有任何力气，被陆拾按在怀里，齿关被撬开，陆拾吻的很深，很重，像是在宣泄心中沉积已久的嫉妒和不甘。

程壹低声呜咽了几声，她尝到了一点血腥的味道。

陆拾顿了顿，动作轻缓起来，一点点舔舐着她唇上的伤口。

程壹的体温在触摸中升的更高，她控制不住攀着陆拾肩膀，渴望他靠近的更深一些。

可是理智又告诉她，不应该这样做，她应该离陆拾远一些，不应该害他。

欲望和理智在拉扯，程壹陷进无限的痛苦里，眉心深深蹙起。

陆拾一点一点松开程壹的唇，看她眼角渗出的泪，抬手擦去，悲哀又痛苦地开口，自嘲说：“我永远都做不到逼你。”

陆拾声音格外沙哑：“但你却总是在逼我。”

陆拾闭上眼睛，额头轻轻抵在程壹额间，轻声说：“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，所以根本不在乎我的感情，随心所欲地践踏。”

程壹彻彻底底红了眼睛。

这句话落在程壹心里，完完全全就是压垮她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她可以自己承担一切压力和痛苦，却没有办法看着陆拾这样自我遗弃，自我怀疑，把自己逼到绝路里。

陆拾缓缓起身，朝后退了一步。

无论什么时候，他都舍不得真的逼迫程壹。

“药效很难熬，”陆拾说：“难受就告诉我。”

陆拾转身，打算离开，再待下去，做出什么事情他也控制不了了。

他想和程壹在一起，却不是趁着这种时候，用这种肮脏龌龊的手段趁人之危。

可转身瞬间，陆拾的手腕被滚烫的指尖拉住。

陆拾浑身僵硬，不敢转身，不敢移动，他害怕手腕的触感只是幻觉。

是他陷进无穷地狱里，生出的幻想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