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恋爱确实不是不好的事。

关键是看跟谁了。

陆拾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：“叔叔阿姨让我看着你，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谈恋爱。”

程壹轻声嘟囔：“全世界的人都不三不四，就你一个人正经是吧……也没见你以身相许啊。”

最后一句话几乎程壹是气音在说，陆拾听的模糊，注意力在手机里的游戏里，最后一个敌人被狙杀，游戏开始结算，陆拾问：“刚在说什么？最后一句没听清。”

程壹避而不谈：“夸你。”

陆拾显然不相信。

只是他看着弹窗里文艺汇演的通知，突然开口问程壹：“你真想让我去表演？”

程壹看着桌前贴着的照片里，有一张陆拾和她的合影，程壹捧着属于陆拾的奖杯，背景面满是鲜花和欢呼的人群，那是高一时，陆拾参加某个钢琴比赛的尾声，两个人留下的合影。

那个时候的陆拾，眉眼还是有一些青涩的。

只是程壹至今还记得，他那时候穿着合身的西装，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模样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键上流连，乐声便倾泻。

陆拾是人群里，格外耀眼的存在。

没有人会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闪闪发光。

程壹也不例外。

她抿唇，缓缓“嗯”了一声。

陆拾轻轻笑了一下，轻声说：“好。”

你想看，那我就去了。

寝室门被推开，萧筱终于回来，她拖着疲惫身躯，把东西放下，看程壹在打游戏，笑着打了个招呼，就没有再打扰。

汤圆见她回来，日常问了一句：“回来啦，今天怎么样？”

萧筱点头：“还行，今天店里生意好，估计能拿不少提成。”

“只是”萧筱轻声说：“今天店里有个挺奇怪的客人。”

程壹分了些心去听，下一秒，萧筱开口：“是李斯言。”

程壹如临大敌。

她猛然抬头，急忙结束连麦，陆拾被晾在一边，深吸一口气，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，低声补了句：“晚安。”

只不过，程壹没有再听见了。

她划着椅子到萧筱身边，问道：“他去你那干什么？”

萧筱正喝着水，看程壹冲过来，呛了一声，回答道：“喝咖啡。”

咖啡店喝咖啡，看似很合理。

可是事情放在李斯言身上，程壹就觉得他不怀好意。

程壹微微蹙眉：“就只是喝咖啡？”

萧筱缓缓点头：“嗯。”

“不过……他点了也没喝，好像就在那里坐了会，之后又续了一杯，不过还是没有喝，好像在等什么人，我也不清楚。”

程壹看着萧筱，无声叹息。

傻姑娘。

还以为人家在等人呢。

他明显就是不怀好意在看你。

程壹深吸一口气，看着萧筱的眼睛，很认真地说：“下次再见到他，你要离他远点，真的，我算过了，他是倒霉源头，遇见他你会变得不幸。”

萧筱迟疑着点头。

她看程壹有点不对劲，摸了摸她额头，轻声问：“一一，要不要喝点水？”

程壹摇头，再次劝诫：“远离李斯言，享幸福人生。”

萧筱缓缓点头：“……好。”

得到她肯定的答案，程壹才渐渐安心。

她重新拖着椅子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
男主静悄悄，必定在作妖。

程壹揉了揉眉心，觉得有些困顿。

她不想让李斯言的存在影响她的生活和她的朋友，却又改变不了他的生活轨迹。

程壹趴在桌子上，却见到手机屏幕亮起来。

她瞥了一眼，是一条来自微信的朋友申请。

那人只叫L，头像是一片夜空。

申请理由更是简单，他只说了三个字：李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