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壹听出来一丝丝不对劲。

她放下筷子，盯着陆拾，“不是吧，我看他也不行，讨厌他也不行，那怎么对他，一刀把他捅死吗？”

虽然程壹确实很想这么做。

不过按照小说套路来看，她多半成不了，无数的人会前仆后继来救男主，顺便把她关进监狱，永无天日那种。

陆拾低声笑了笑：“没事，讨厌他也不错。”

他只是不喜欢程壹对任何陌生人有特别的情绪。

最好能漠视一切。

最好能只有他在身边。

可那样孤单的一一。

他又舍不得。

他想让程壹鲜活、自由。

想让她随心所欲，拥有一切。

他给程壹的爱，粘稠、暗沉，稀释着肮脏的欲望和说不出口的卑劣。

却又纯真、明艳，是数年小心翼翼的靠近，还有璀璨赤裸的真心。

第16章 你想看，那我就去了。

月上梢头，306寝室格外寂静。

大家有条不紊做自己的事情，程壹则是坐在座位上，捧着平板和陆拾连麦打游戏。

今晚程壹运气不错，遇了好几个人机，她毫不犹豫地拿枪打死了。

陆拾笑了一声：“可以啊，变成高手了。”

程壹戴着耳机，得意洋洋：“那当然，以后就靠我了知道吧。”

陆拾那边很安静，没有杂音，程壹这边偶尔还有些室友说话的声音。程壹喝了口水，轻声问：“你不在寝室？”

陆拾低低“嗯”了一声，回答：“在基地。”

也就是陆拾担任负责人的那个计算机基地。

程壹瞥了一眼时间，也快九点了，轻声说：“不早了，还不回去吗？”

陆拾操作着手里的人物，扛着大狙，一枪爆头，解决掉对面高架上趴着的人，回答道：“嗯，快了，程序就要收尾了。”

陆拾做事情，向来很有条理，也不拖沓，这也是程壹很佩服他的地方，言出必行。

整个赛场只剩下最后十五人，程壹伸了个懒腰，看手机弹出一条消息，是辅导员在大群通知校庆的事情，征集学生节目。

程壹说：“校庆征集节目诶，你不去凑热闹？”

陆拾微微挑眉：“校庆？”

“对啊。”程壹点头：“你正好去弹钢琴，在校庆上个人独奏。”

陆拾从小学琴，在音乐上相当有天赋，如果不是对计算机感兴趣，他成为一名钢琴家也很有可能。

程壹想起他在校内的受欢迎程度，语气略微有些酸涩，阴阳道：“正好去吸引一批小迷妹，到时候你在学校不是更受欢迎了。”

陆拾眯了眯眼睛，缓缓笑了一下：“怎么？吃醋了？”

程壹不自在地喝了口水，“我吃醋，我吃哪门子的醋，到时候有女生追着向你表白，你别拿我当挡箭牌就行。”

青春期起，陆拾身边就有不少女孩子围着，有时候追的紧了，陆拾就揽着程壹的肩膀，笑眯眯说：“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女孩子了，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
双方都以为彼此是玩笑。

那一刻的悸动和慌乱，却只有自己知晓。

陆拾低声笑了一下：“放心，哪怕真有人追着我表白，我也不会答应的。”

“毕竟我真的不喜欢。”陆拾低声补充。

那一刻他声音里似乎是带着些许说不清的叹息的。

程壹透过耳机，听见陆拾清冽的声音，几乎要问出来一些印在心底的问题。

那你喜欢谁？你有喜欢的人吗？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，你会对她很好吗？就像是对我一样吗？

可是那一腔孤勇，到底还是冲不破心底的牢笼，陆拾对她太重要，以至于程壹不敢破坏现状，害怕勇气之后，她会面临更糟糕的境地。

程壹只能选择沉默。

见她没说话，陆拾也不在意，淡淡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