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壹挑眉：“你想吃？”

陆拾点头：“嗯。”

“你求我。”

陆拾微微低头，抵着程壹额头，低声开口：“求你了。”

程壹有些惊讶看他：“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的，让你求你就求了？”

陆拾头靠在她肩膀，两个人完全换了个姿势，“对你就是没有原则。”

程壹笑着起身，“家里禁止腻腻歪歪，小心我爸半路杀过来。”

她在冰箱里找出自己白天亲手包的饺子，虽然做菜这件事她不擅长，但是煮个饺子还是没问题的，程壹把饺子放进锅里，边看锅里翻腾的状态，边低头玩着手机。

零点准时到达的时候，电视机里的春晚进入欢呼庆祝环节，她手机也推送着好多条消息，与此同时，插进一条陌生来电。

程壹看了一眼，选择挂断，以为是谁打错了。

但很快，那个人又打来了一次，程壹按下接听。

她没主动开口，那边的人也保持沉默，几秒之后，手机那边才传来声音：“可以啊程壹，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，用完了就丢在一边了是吧。”

程壹煮饺子的动作顿了顿，李斯言接着说：“新年快乐。”

程壹也开口：“新年快乐。”

与此同时，客厅的陆拾慢慢靠近，站在厨房边的位置，背靠着酒柜边缘，抱着手臂，静静看着她。

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？”李斯言问。

程壹看着翻滚的饺子，缓缓开口：“顺其自然，不想退了。”

寂静蔓延，李斯言低声说：“你疯了。”

明明知道可能会面临什么，明明知道或许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的反抗，程壹却还是那样选了。

程壹笑了笑，语气平静，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，“我不是疯了，我只是勇敢了。”

她捞出锅里已经熟了的饺子，放进碗里，“新年快乐，祝你平安，别活的那么混账。”程壹想了想补充：“离萧筱远一点啊。”

李斯言嗤笑一声，声音微哑：“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
程壹：“虽然不想承认，但还是得说，你帮了我挺多的，谢谢。”

李斯言站在落地窗前，看着窗外的夜景，“你还算有点良心。”

他在程壹口中，大概只能得到一句谢谢。

他最想听到的话，大概永远也得不到了。

程壹挂断电话，捧着煮好的饺子，转身却被靠在酒柜边的陆拾吓了一跳。

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，看着陆拾：“你在这，偷听我打电话？”

“显然，我是光明正大做这件事情。”陆拾平静开口。

程壹点头：“那你应该也听见了，我和他可没聊什么不该聊的东西。”

她笑着把饺子放在一边，走到陆拾身边，“你这副气鼓鼓的样子是为什么？”

陆拾垂下眉眼：“我听见他的声音就烦。”

程壹把饺子捧到他面前，笑眯眯开口：“吃点饺子就不烦了。”

陆拾低头看着她手里泛着热气的饺子，伸手接过，碗壁温度很高，他轻轻按压程壹泛红的指腹：“不烫吗？”

程壹叹了口气：“那还不是为了哄你呀。”

“我没那么难哄。”陆拾轻声说。

和他多说两句话或许就足够了。

陆拾对她的脾气也就仅限于此了。

没有下限，没有原则。

他坐在餐桌前，程壹坐在他对面，给他指着玉米虾滑馅料的饺子：“这个好吃一点，我给你留了好多呢。”

陆拾吹凉，喂了她一个，“不是说没有给我留吗？”

程壹双手撑着下巴，笑着说：“我那是给你炫耀一下我的劳动成果，你要是没吃到，那不就不知道我这么厉害了。”

陆拾细嚼慢咽，看着她眼睛，“我一直知道你很厉害。”

程壹扬眉：“哪里厉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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