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室乃至达官显贵向来使用的是檀香或是龙脑香,只要贫穷人家使用的是贵人口中‘上不了台面’的艾香,他这是说她贫呢,还是贱呢。
“殿下说东西不分贵贱,有用就行,”末雨顿了顿,“人也是如此……我们殿下头疾发作时就用的这艾香,姑娘放心用便是,死不了人。”
头疾?他果真有病!
樊玉清彷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。
其实…她也不是看不起贫民的用物,只是在这儿待着心里不舒服,想要抬杠罢了。
她本以为除了母亲以外,再也没有不拘小节的达官贵人会使用低廉的艾香了。
“那就请末雨大哥帮我谢谢殿下,我定会好好用,绝不浪费殿下的一番苦心。”樊玉清忽然而来的笑意,使末雨看愣了,心想这位玉清姑娘竟然会变脸……方才还是一脸嫌弃讨厌的模样……
末雨离开后,樊玉清轻笑一声,转头走向床榻悠悠的躺了下来。
“姑娘,咱们不走了吗?”
“不走了。”
既然太后那边已经得罪了,想要报仇还是得靠她自己,他有病……那可太好了!
复仇第一步,忍辱负重,大展温柔刀。
……
翌日清晨。
樊玉清早早地来到正殿门外候着,手上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
末雨实在没想到昨日还病泱泱的娇女,今日竟如此神清气爽的站在这里,一脸温柔的笑意看着他,使他的眼神有些无处安放,随即低着头,引她入殿。
“请殿下安,臣女前几日生病,多亏殿下让太医细心诊治,这才痊愈,臣女今日特意来感谢殿下的大恩大
德。”
她将手中的粥碗往身前一伸,又笑道:“此粥乃称神仙粥,用露水搭配草药煮的,有清火安神的效果。”
承垣王看着面前这位无事献殷勤,笑容太假的女人,问道:“你煮的?”
“我…臣女让小厨房备的。”
不知他是否是因为听到她说是小厨房备的时,才让末雨接过,樊玉清只瞧着末雨从腰身的布包中取出一根银针,放于粥内,银针没有变色方才递给他。
樊玉清暗暗哏了下。
这是怕她下毒?她岂会这么没脑子,若是下毒怎么可能如此光明正大,她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毒死他才对。
“你方才说这粥是用露水所煮,你采的?”
“臣女让侍卫大哥去采的。”
只听承垣王‘呵’了一声,盯着手里的这碗神仙粥笑道:“你有心了。”
知道就好……
樊玉清见他舀起一勺却不急着入口,明明是满勺,他却又将勺子探入碗底,再次舀起,动作缓慢且优雅,竟将她看入了迷。
待她回过神时,却见他已仰颈将那碗粥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时,樊玉清不禁跟着咽了一下。
“听闻殿下患有头疾,”樊玉清话音未落,便瞧着他冷厉的眸子看向了末雨,她也跟着打了下寒颤,“臣女的母亲也有此症,臣女特意学的按跷,可为殿下缓解病症。”
承垣王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兴味;这女人到底是何居心,前有对他视恶如仇的愤恨眼神,后有菩萨般的好心肠。
他给了末雨一记眼神。
“玉清姑娘,殿下最近要去军营检收战训成果,既然姑娘如此关心殿下,倒不如一同前往。”
军营……那么多魁梧善战的男子在哪儿,她这个弱女子去合适吗?
可…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!
“殿下去哪儿我便去哪儿!”
……
前世听祖母说起先帝的几位皇子,其中承垣王虽行事些微狠厉,似乎不近人情,但他却是最有天子风范的人。
先帝的大统之业本该交于他,可先帝驾崩前夕承垣王不见了踪影,派去的暗卫也没能将他找到,眼看大邺即将无主,方才让当今的皇上登基,稳住朝纲。
一个月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