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会弹琴,大概也是读过书的。我改变不了你怎么想我,但我向你保证,我以后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。你不想和我洞房,那就不洞。我只求你健健康康的,别老是愁眉苦脸。你以后如果心里有什么不痛快,就和嫂子们说说,和我说也行,千万不要想不开,活着才能过日子。唉,我起先想娶你,确实是看你长得美,可这才一个月过去,我发现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。我哥哥说的对,我就是个混蛋,确实没什么出息......”
金宝就这么傻傻地念叨到打哈欠,最后吹了灯躺到了炕沿儿。听他表白时,永棠一直用手死死堵住自己的嘴,生怕自己的哭声露出来。与已经度过的每个夜晚相同,永棠听到了金宝均匀的呼吸声之后,才缓慢坐起来。因为强忍剧烈的哭泣,他有些呼吸不畅,太阳穴也憋闷得疼痛不已。他将手上的泪水和鼻涕抹干净,气喘微微地慢慢挪到金宝身边。永棠凝视着金宝的唇,他那些稀里糊涂的话好像还在耳朵边盘旋,从前,金宝和他讲话时总带着一种咄咄逼人,一种霸道的命令口吻,其中还夹杂一些不堪入耳的粗话,仿佛永棠忤逆他的意思,就会得到他的一顿毒打一般。可今天不同,他的声音居然很温柔。
永棠抬手摸上金宝若隐若现的锁骨。他的一双小手向下一揸一揸地度量。这个男人个子真是高大,伸展的身体像一卷铺平的水墨画。量完了身长,永棠又量了金宝的脚长,金宝的脚可真大,永棠想起金宝平常走路那个流氓摇手的架势,和他成亲之后,他的走姿已经收敛规矩了许多。有着这样一双板平的,厚得像砖一样的大脚,难怪他抱住自己小跑时也这么稳当。
第二天,这天正是永棠月水出最多的时候,他小腹痛得要命,又因为受了寒,子宫里好像插了一把刀一样的疼。他痛得起不来床。金宝睡醒了,看到他两只眼睛肿肿的,在床上很不好受的模样,就给他倒了一杯茶,问道:“小白,不如我带着你去医院里看看,医院里有洋大夫,比老郎中靠谱。”
永棠怀着一点侥幸,用他觉得最不像请求的语气说:“我下身很痛,很难起得来,你可以帮我叫一下嫂子吗?”
金宝一溜烟走了。过了一会,芳妮拿了两条碎花的布条进来,金宝也跟着进,芳妮说:“不懂事,你一边玩你的去。”就把金宝轰走了。芳妮说:“小水,我给你拿了两条卫生带,你先用着,中午我让灿灿买些红糖,我给你做红糖鸡蛋,吃一点就不疼了。”
永棠喝了金宝给他倒的茶,又在芳妮的帮助下换了卫生带,身下的痛才好了一点。芳妮说:“我还很小的时候来月水,也像你一样要命地痛,后来嫁了你大哥,破了瓜,慢慢就好了。你按理说也不应该这样痛的,难道是有了什么妇科病吗?我可以陪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永棠一阵脸红。他直接拒绝了芳妮,并从柜子里拿出了针线筐。芳妮问他:“小水,你要做衣服吗?那我叫翠翠来和你一起,我俩正要给毛毛做些小衣服。”永棠欣然同意,翠翠带着毛线来了,永棠用剪子,用手比着裁开了缎面,翠翠就问:“小水,你要做什么衣服?”
永棠低着头说:“做两件秋衣,再做一双鞋。”
翠翠又问:“你要给谁做呀?你缺衣服吗?你要是缺衣服,赶明咱们俩上街直接去买去。”
永棠顾不上回答翠翠的提问,因为他一时之间记不起来昨晚上偷偷测量的金宝的肩宽了。
永棠除了干些轻活,其他时间都夜以继日地给金宝偷偷做衣服。四天之后,他刚好缝好两件秋衣,纳了两双鞋底儿。他焦躁地想了一个晚上,应该怎么把这些衣服交给金宝,要和他说什么话,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穿,瞧不瞧得上。
可金宝却毅然决然地搬走了,从今往后,再也没有人会在入睡之前惹他烦恼了。永棠又觉得欲哭无泪。
第11章 靠近
金宝这个大傻子,搬去了茅屋三天,才意识到自己的两身新衣服和一双新鞋是永棠亲手做的。因为他一拍脑袋想起来,自己从不会上街买衣服,他的所有衣服,或是穿哥哥剩下的,或是两个嫂子给亲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