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好减少见他,让他之前的保姆赵妈来看顾,明明一墙之隔,却没有说过自己有多担心。

这样的日夜下,他心中积聚的思念越来越不正常,有时他甚至会偷偷跑到周时允的房间,看他安谧的睡颜,会因为他羸弱憔悴,担心得寝食难安。

每当夜里,他都会回忆起当初在葬礼上那一幕。

他曾无数次想过如今的周时允该是什么样子,健不健康,开不开心……

直到走入庭内,他脆弱的睫羽颤动,哭到红肿的双眼充斥着崩溃的哀恸,他柔弱的孩子终于具象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,那张动人心魄的容貌入目,难言的悸动就包裹住了他。

他昏过去前靠在他怀里,隐约呢喃了一声,“爸爸……”

那一瞬间,刻骨铭心的罪孽就已在他心脏深处种下,刹那疯长,在他过往数十年的古井无波的海面上刮起惊涛骇浪,将罪涤荡进血脉深处,背德的爱欲初露端倪。

他惊醒后,必须克制。

可是根本忍不住,白天隐约听见周时允咳嗽的时候,听见他深夜哭着抱着枕头喊外公外婆的时候,听见他的脚步声咀嚼声都渐渐微弱的时候……

他真想将他抱在怀里,吻着他的额头安慰他,还有爸爸爱你,还有爸爸在乎你,对不起爸爸来晚了,原谅爸爸。

爸爸爱你,非常爱你。

可惜,一万句对不起都不能换回他的缺席。

他没有立场这么做,更不能打破这小心翼翼的平衡,直到周时允的病情稳定了,他将他接回邯城,从此心底那疯癫的火堆才堪堪寂灭,相处的这一年多里,他也只能点到辄止地看顾着他,从不敢多,他太清楚自己了。

每每午夜时分,梦中出现的那嫩白的身子,缠在自己身上,不知疲倦地索取……他惊醒,又早已习以为常,身下高涨的性器在无时不刻地提醒他,他到底存了怎样悖逆的心思。

所以,周时允和他偶尔呛声,不对付,或者疏远,他也认了。

熄灭不了的火堆,如果再次燃烧起来,他根本劝说不了自己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