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帘进去，只瞧见宋嫣一个人裹着毛绒长毯呆坐在那。

刘美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美滋滋在茶几对面坐下，揭开怀里重重包裹的瓶子。

宋嫣回神见是她，颇有些无奈：“我今日没有心情……”

“这是我刚进宫时候亲手做的葡萄酒，在地下埋了四个月呢。”刘美人浑然不觉宋嫣在说什么，自顾自道，“今日刚开坛，最先给您尝尝。”

宋嫣的眸子略转了转。

“酒？”

“对呀。”刘美人见她有兴致，欢快地敞开坛子，用茶盏倒了一杯推给宋嫣。

宋嫣漠然盯着骨瓷盏里暗红色的汤汁，一股发酵后的辛辣气果然扑面而来。她不做迟疑，果断提杯，一饮而尽。

刘美人大惊：“再喜欢您也要喝慢些呀！”

宋嫣：“……”

“呕”

“这，这是怎么了？”刘美人慌张拿起帕子替宋嫣擦拭，紧张道，“您是不会喝酒么？”

“是你这东西只有腐臭并无酒香。”宋嫣在糟糕心情的加持下，坦诚说出了隐藏已久的秘密，“你可能在厨艺方面真的没有天赋。”

刘美人动作顿住，眼圈转了转，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般含泪冲出门。

宋嫣不堪其扰，撑着额头继续发呆。

不多一会绿夭便带着安神的汤药回来，轻手轻脚摆在宋嫣面前。

“方才见美人哭着走了呢。”

宋嫣叹气：“走了好，走了干净。”

话音未落，门边传来响动，刘美人泪眼汪汪地冲进来，捞起桌上落下的酒坛，嚎啕大哭着跑走了。

宋嫣：“……”

今日见的场面血腥，秦渊也在太医院让人给唐秋配了一副安神的药方。

菜做久的老厨子，总是有一套自己趁手的家伙什。唐秋捧着用了快十年的小陶炉，在海晏殿的空地上自己生火熬药。

年关底下，秦渊也没有太多事情，搬了矮凳坐在一旁看他煽风点火，几次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
把唐秋都急得不行。

“您要说什么就说吧。”

“我今日杀了人。”秦渊悄声问，“会不会觉得我可怕？”

唐秋拿着一个小蒲扇，对着微弱的火苗扇了扇，讷讷道：“杀人是很可怕。”

“但是你不一样。”

“那个女侍我小时候她就在宫里作威作福，仗着太后的气焰坑害了不少人。还有那两个太监，都是在太后手底下坏事做多了的。”

“更何况，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皇后娘娘才杀了他们。”

唐秋最近明显活泼，胆子愈发大了。秦渊看在眼里，心中也为他高兴。伸手摸了摸唐秋的头，却不防被对方捉住了手腕。

“其实你那副样子还是有些吓人的。”唐秋终究不会撒谎，据实相告，“百官都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”

秦渊感觉腕子被唐秋捉在手里愈发捏紧。

又听他开口讷讷。

“可我只想要雨露，不想要雷霆。”

36遇险

唐秋讷讷道：“可我只想要雨露，不想要雷霆。”

秦渊饶有兴致地拨弄着唐秋垂下的发梢，闷声轻笑：“难道孤给你的雨露还不够么？”

唐秋听罢登时耳朵一红，拎着蒲扇叉腰站起来。

眼睛瞪得滚圆，气得结巴。

“您、您怎么脑袋里总是这些东西！”

秦渊得寸进尺，张嘴就能把唐秋说得熟透冒烟。

“还不是中侍郎秀色可餐，孤一见便思之若可，情难自矜”

“不、不许再说了。”唐秋气得跺脚，却委实那秦渊这张不知羞臊的嘴没有任何办法，闷了半天，还是老生常谈地威胁，“你再说，我就……”

秦渊抢答：“就不理我了？”

威胁了这么多次，唐秋可是一次都没忍住，秦渊根本有恃无恐。

唐秋瞧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