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低低轻轻的:“沈将军......”
沈危楼登时精神绷紧,认真道:“什么事?”
“......你顶到我了。”
沈危楼:“......”
“是,是软甲!”
韩玉阶咬着牙,恨不得回身给他一拳。
这谎话实在太过荒谬,沈危楼自己都觉得羞耻,他松开缰绳搂住韩玉阶轻轻发颤的窄腰:“你、你别动。”
“我就抱一会,一会就好......”
虎贲军驰骋疆场的悍将扫荡这片山林,一时间鸟兽惊飞,不知多少血脉就此断绝被株连九族。
韩玉阶回宫的车驾后专跟着一辆马车,装满了收获的猎物。
守皇城的人慌张开门,让这班人马浩浩荡荡进去。
朝堂掌权者几经改换,韩玉阶这位掌事大监倒是愈发坐实了权宦的名头。
而后宫另一位混得风生水起的权宦,架子比他更大,气势比他更足。
那人此刻正赖在皇帝的龙床上,懒洋洋翻了个身。
“这日子也太好过了,我以后都不想回御膳房炒菜。”
“不去就不去。”秦渊靠在床上,右手是奏章,左手捻着唐秋柔软的耳垂。
“不过你要小心,谏官们就算不参你,冯总管眼里可不揉沙子。”
“做个佞幸宠宦怎么这样难啊”唐秋怅然叹了口气,把头埋进秦渊的怀里,自己寻了个惬意的姿势闭眼睡去。
朦胧中他察觉秦渊摆弄自己的身体。
相处时日久了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,寝宫里不知几时熄了灯,只剩点点光亮映着秦渊的脸,白得扎眼。
唐秋被弄醒,张开手撒娇搂住秦渊的脖颈,无意识地撅嘴。
秦渊自然地垂首,落在唇上轻吻。
“岑北叫我有事,马上就回来。”他柔声叮嘱。
唐秋裹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,哼哼道:“和岑南一样的讨厌鬼。”
秦渊被逗得忍不住笑,曲起手指勾了勾对方的鼻尖,这才披上一身单衣往外走去。
绕过屏风,穿过窄廊。
秦渊捂住胸口,脚步大乱,走出小书房时,脸色惨白失血几乎跌倒在地,岑北及时从门外冲进来才堪堪将他接住。
“陛下!”岑北脸上显露慌乱之色,瞳孔剧缩,紧张地四下环顾。
秦渊额上已然密布冷汗,连嘴唇都苍白得可怕。
他紧抓着岑北的手保持平衡,手背上青筋突起,捏得岑北腕骨都作响。
“别出声。”他强撑着道,“去书房,别惊动任何人……你亲自去请林太医。”
岑北故作镇定地扶着秦渊,强迫自己冷静。
“是。”
最初的绞痛迟缓减轻,秦渊坐在御书房的桌案前,感受到四肢力气逐渐回归。身子却依然仿若被凿出千疮百孔的窟窿,透着风吹着冷气,将藏在血肉中的骨头都冰得发抖。
生命正沿着这些空洞缓慢流逝,其势难挡。
林太医提着药箱而来,铺了锦帕诊脉。
手才一搭上去,整个人脸色大变。
他的脸色同秦渊一样白,摸了一遍又一遍,不死心地想得出同先前不一样的结果来。
总是无功而返。
岑北忍不住催促:“林太医,陛下究竟怎样了?”
林茂兴偷偷抬眼,窥探秦渊的神色,他不知道这次诊脉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。他这般偷眼打量,却已在秦渊心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。
“无非是病入膏肓,药石罔医。”秦渊轻声道,“林太医,你但说无妨。”
“根据、根据脉象……”林太医跪在地上,全然臣服在秦渊脚下,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格外小心,生怕留了错处,“陛下是中了毒,毒势凶猛,恐有大劫。”
秦渊轻叹合眼。
他兀地想起太后跪在佛前平静的背影。
她说着世上最恶毒